“而出乎我預料的是,我是在已經被水淹沒的二層區域發現的他們。發現時,司馬老大就和桑尼先生與文森先生在一起。“
“老大出乎預料的狼狽,顯然,身為幾乎沒有正面戰斗能力的報幕員,老大在暴雨中的處境比我還要狼狽一些。但他既然能幸運地活下來,想必就有其他原因。”
愛麗絲說到這里的時候頓了頓,猶豫片刻后,她說出了下一句話:
“——文森,據老大所言,是文森擋下了那些高溫的積水。”
“我發現他們時文森就倒在地上。而詭異的是,當時的文森先生并不像人,應該怎么說呢……”
“滿身鱗片,無首無腳,他看上去,真的就像一條在開水中被燙死的蛇……我原以為他已經死了,但沒想到他生命力那么頑強,在那種情況下,還能憑借本能向我發出求救。”
“化妝師真是一個身體力量夸張到可怕的身份,他甚至只是一個第一幕的【夜鶯】,換做其他術士來,必定沒有活路。“愛麗絲說話的間隙,她加點的一份腌火腿也送上來了。
女孩的吃相和之前吃熱狗時一樣難看,火腿上殘留的鹽粒都掛在她嘴角,讓飾非不得不拿出紙巾為她擦拭。她也對此并不抗拒,主動伸過臉來方便飾非作業。
“或許,也可能只是文森那個家伙比較特殊呢?“飾非一邊擦拭一邊說道。他瞄了一眼儲物的手套。從桑尼房間里偷來的日記就在里面。
愛麗絲對此并不否認,畢竟那個柯里昂家族的名聲不僅僅是名揚西西里,就連聯邦也多有耳聞。
“你和他不對付,是吧?“意識到這點,愛麗絲露出壞笑。
飾非不置可否,只能以聳肩作為回答。
“你擔心,審判如果是回到西西里才能進行,會讓他們順利活下來?柯里昂家族有能力在自己的地盤保下必死的犯人。“
“的確有這個顧慮,但他們是被流放者,是家族棄子。“飾非反駁,而后,就像覺得這種說法說服力不夠,他補充道:”大不了,一輩子不去西西里不就行了嗎?“
“想看威尼斯喜劇,就算在聯邦也能看到。“他看向桌子旁邊的面具。面具似乎在對他發出無聲的嘲笑。
就在此時,侍者從廚房的后臺走了出來。他手中拿了一袋面包,遞給坐在門邊的莉亞小姐。莉亞小姐起身接過面包,而后,不知道什么時候,她從旁邊拿了一把黑色的傘出來。
飾非看著她,露出疑惑的表情,他明明記得暴風雨已經過去,今天一整天都是晴朗天氣才對。從餐廳走出去,應該沒有打傘的必要。
但女人就直接在餐廳室內打開了那把黑傘。傘沿遮住了她的上半張臉,飾非只看見那女人的嘴角殘留著淡淡的微笑。
盡管身穿樸素的農家長裙,但飾非依然注意到,這女人的嘴唇上有濃艷的口紅顏色。她化了淡妝。
“告辭。“她輕輕說道,不知是不是在向侍者告別。她推開門,在門口稍微駐足片刻,然后,輕輕感嘆道:”今晚似乎有霧。“
“——遮天蔽日,掩蓋一切的迷霧。“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