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外部依然會樹立八位從君的石柱,但信仰卻只服務于本派系。
司馬宣記得敦威治那座教堂便屬于八個派系中的沉沒教派,他們信仰八大從君中掌控水的【深潛沉淵之物】。沉沒教派行事一直低調,即便教會內部也存在諸多爭端,但他們基本不會主動插手干預。
那這座卡爾科薩村的教堂又屬于哪一個教派?心中涌出這個問題,司馬宣只需要看一眼教堂中央的石柱鑄像便可以確認。
他向前走,來到禱告位的前方,神父平常就會站在這個位置,引導信徒們進行每日的禮拜和祈禱。
他抬頭看,開始尋找這根石柱的銘文。每位從君的銘文即便各不相同,但對于司馬宣來說,辨認倒并非難事。
但尋找一圈后,他皺起眉頭。他并沒能在這根石柱上找到任何銘文,柱子光禿禿的,上面什么也沒有。
“這怎么可能?“他有些錯愕。要知道即便是教會中規模最小的污穢教派也會畢恭畢敬供奉神柱。一根沒有銘文的柱子,就不具備任何象征意義,那這座教堂每天都在向什么東西進行禱告?
他一邊思考,一邊繞到石柱的側面,他再次抬頭看,這次卻發現了些許端倪。
他似乎看見了不應該在教堂里看見的東西……
那是……一張人面?司馬宣詫異。要知道塵埃教會中有一條公知的教義正是不可妄評諸神之相。正因為這條教義,所有教派供奉的石柱都是只有指代效果的銘文,而沒有從君們的相貌的。
而現在,教堂內的石柱上居然出現了一張臉?這真是匪夷所思!
司馬宣瞇起眼睛,試圖將那石柱上的臉看的更清楚一些,他注意到那是一張哭泣的臉,相貌具有西方人種的特征。他被這張石面盯的有些發怵,他繼續圍繞石柱繞圈,卻發現,在石柱背面的陰影處,存在更多被雕刻的栩栩如生的臉。
來自于東方人種的笑面,來自于南大陸的憂傷之面,甚至還有新大陸之前的土著,印瑪人的面具!
粗略一數,這石柱上的人面竟有數百之多!且每一張的表情都各不相同!
它不像是石柱,而像是一株掛滿了面具的大樹,樹上的人面都居高臨下俯視一個方位,司馬宣感覺到它們都在盯著自己。
他終于看清了石柱下方的一行銘文。瞇起眼,他試圖去對銘文進行辨識,但很快他發現,這和現有的盧恩符文亦或是楔形與象形符文不同,兩者根本不是同一類文字。
他不由得后退一步,卻很快感覺到后背被某個東西給頂住。回頭看去,他發現一張桌臺,桌臺上放有一只轉盤電話。而沒等他反應過來,電話忽然發出了刺耳的鈴聲。
“叮鈴鈴——“
教堂空曠,鈴聲能回蕩很久。司馬宣似乎被嚇的不輕,他一時間往后連跳幾步,等了十幾秒后,才意識到這里只有自己能接電話,他重新靠近。
猶豫一會兒,他伸出手,拿起了電話聽筒。他試探性地向聽筒中“喂“了一聲,卻很快因為電話里傳出的聲音導致后背的汗毛倒立。
“抬頭……抬頭向前看……來救我……”
司馬宣向前看去,從這個角度,他能看見教堂的窗戶。而窗戶外,他看見玻璃中倒映出的場景猶如地獄!
一道烈火,燃燒了整個卡爾科薩村……村子的每一間房屋都在燃燒。而窗戶上又有一道身影垂落。
身影如鐘擺,無力地從高空墜落,然后因懸掛在脖頸的繩索而左右搖晃。
司馬宣看清了,那是老關頭的尸體。老關頭瞪大眼睛,被絞繩懸掛著從窗外看著司馬宣。
“來救我……”電話中,老頭的聲音氣若游絲。伴隨著烈火導致某物爆裂的聲音,再次重復回響著。
”老爺,來救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