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仆盧旺達的臉上掛著淚痕,她警惕地看著飾非,而飾非也不催促,只是將身體側到一旁,做出一個請的動作。
盧旺達試探著將門推的更大一些,然后,她走出門外。
她主動站在了那陣法的中心,將自己暴露于飾非的視野之中。飾非也不多嘴,開始觀察靈性,片刻之后,他轉頭向夫人笑道:
“我可以確定,不是您這位女仆,夫人。”
“她毫無這方面的資質,不可能做到這種事情。”
飾非說完后,女仆盧旺達明顯松了一口氣,她立刻轉頭用那雙淚眼看著波提雅夫人,夫人眉頭緊皺,但數秒之后,她嘆口氣,走到女仆身邊,挽住對方手臂。
“抱歉,盧旺達……但我只是……”
“沒關系,夫人。“女仆低聲回應,打斷了夫人的話語,但緊接著,她抬起頭,看向飾非。“但既然如此,大師,對夫人動了手腳的人又是誰呢?”
“這個我可不敢確定,畢竟,就算要占卜,我也首先要確定對象,這一點,在實際看過之前,是不可能得到答案的。”
“列車將于五分鐘之后入站,請旅客們整理好行李,準備下車。”
飾非回答的時候,車廂內的廣播聲再次響起。身后的愛麗絲敲起了車窗,像是在催促他一般。
飾非只能欠身,算是用這種方式表達自己的遺憾后,他重新壓低帽檐,遮住義眼,轉身打算離開。
但走了沒幾步,身后,波提雅夫人的聲音再次響起:
“我有一個問題,先生。”
“既然您說,在運動的列車上是沒辦法做到定宮和占卜的,剛才的那些卦象的結論,您又是怎么得出來的?”
飾非停住步子。站在原地,他像是在思考。
列車正在入站,月臺旁的燈光將車廂內照的光影斑斕,而這些碎成箔片的光影又全部貼在飾非的臉龐上。
等到列車停穩,他嘆息一聲,回答道:
“這個世界上只有一種方法,可以無視時間與空間,用八卦卦象進行占卜。”
“它的名字叫做奇門八卦,術士們不以占卜對象定中宮,而是始終將自己的位置作為中宮的宮位。身處在中宮中的術士可以隨意更改周圍實體的九宮與三奇六儀,從而做到隨時隨地,占卜一切。”
“它是所謂八卦之術的根,現有的所有八卦推演都脫胎自這門術式。而在東國,它又被稱作【天術】。古往今來,只有一個家族的成員能得到傳承,熟練使用這門術式。”
“我的姓是諸葛,夫人。我叫諸葛飾非。”
飾非說完后,再次欠身行禮,然后,他不再停留,走向車廂的出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