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鵜鶘島上有食血鬼?”陪審團一時間議論紛紛。
飾非也能明顯察覺到那第二席和第三席的審判官同時向他投來視線。這似乎符合飾非的預期,所以他強調了一遍。
“是一整個食血鬼的群落。”
“它們幾乎替換了整個女監的獄警和管理層,對鵜鶘島監獄實現了統治。我無意間撞破了這點,所以那群畜生才想要在監獄中要我的命。”
這句話說完,陪審團上的議論聲更大了。并非所有人都對食血鬼相關的信息知情,所以有不少聲音都圍繞著一個點產生困惑。
“食血鬼這種低等智能的幻想生物要怎么做才能替換掉獄警以及管理層……“
第四席的那位女士對此似乎并不意外,她略微回憶一番后,向在場的另一位審判官提醒道:“我如果沒記錯,2號先生就曾在聯邦軍隊中服役過,對嗎?”
“既然如此,您想必聽說過聯邦軍在東西戰爭時期的傳聞。”
“唔……”被這樣提醒了,2號先生忽然間變的有些猶豫。但這份猶豫同樣被敏銳的女士捕捉,她敲了敲桌子。
“別忘了我們共同宣誓效忠的那份【領頭羊盟約】,先生。“
“公正理性的判斷是領頭羊的素質,盟約限制著我們這些審判官無法在審判庭上說謊,這樣才有正義的判決。”
“你應該明白刻意隱瞞會得到怎樣的后果。“
女士意有所指,而這番話對于那位先生來說似乎的確具有威懾力。他頓了頓,然后開口說道:“聯邦軍在東西戰爭時期的確曾遭遇過一種術式。“
“該術式能跨越血契的限制,讓普通人也能奴役食血鬼這種幻想生物。“
“假如說,監獄里有人對此別有用心發動了術式的話,的確能讓一群食血鬼占據鵜鶘島。”
“但這仍然有漏洞,女士,我們這位諸葛先生說的可是,食血鬼替換了高層,您應該明白替換這個詞的含義……”
“那意味著,那群食血鬼與獄警和人毫無分別,不然的話,早就露出馬腳了。“
2號先生似乎終于在夾縫中找到了自己的論點。他語氣輕松了一些,反問起女士。
女士用手支撐腦袋,她慵懶地翻看手中的其他報告,然后,飾非很確信,他又從這女人的嘴里聽到了一陣輕笑。
“你既然知道聯邦軍在東西戰爭時期遭遇食血鬼的事情,那你不應該也知道另一個臭名昭著的傳聞嗎?”
“這個傳聞曾被聯邦政府拼了命的掩蓋下去,但時至今日,曾作為戰場的聯邦中部的一些村落里仍然能聽見相關的傳聞。”
“聯邦不是食血鬼的原產地,它在聯邦分布的種群規模本不應該能和軍隊抗衡才對。”
“但當時西部的黑人們用了一種方法,強行擴大了食血鬼的種群。”
“【弗拉德】,這正是聯邦軍當時遭遇的術式的真相,黑人們大規模地讓食血鬼【親吻】自己,以此換取能抗衡東部聯軍的槍炮的力量。”
“他們中的一小部分,是幸運兒,成為了食血鬼的領主【弗拉德】,能反過來驅使那些【親吻】他們的食血鬼,而他們中的大部分就沒那么好運了。”
“——食血鬼感染了他們,讓他們從人成為了食血鬼。”
“聯邦軍在戰爭中殺滅的數以萬計的食血鬼,他們本來可都是人類。”女士用這句話緩緩總結出了那段歷史的秘辛。
全場的喧鬧此時被暫時壓制下去,似乎無人敢在這段歷史面前發出聒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