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從監獄里出來的人,你也在那地方待過,你應該明白,如果不做好準備,你早就被吃的一干二凈了。”
飾非只是這樣回答道,但很快,他想了想,回頭看向大門:“我聽司長說,那小丫頭是他從修道院帶回來的?”
“是,位于舊大陸的修道院,司長親自去了一趟。”
“按理說,一個孤兒應該不值得你們這么重視,哪怕她可能是個民間術士。有什么另外的原因嗎?”
飾非繼續問,司馬宣思考片刻后卻搖頭,表示道:“這個問題在我第一次見到那小丫頭的時候我也問過司長。”
“但他選擇了沉默,不做回答。”
“或許原因只有那小丫頭自己還有司長知道。”
“聽上去她還真是奇術司的老員工,居然在你來之前就已經在奇術司了。”飾非笑了笑,這句話算是一個玩笑。
但讓他覺得意外的是,司馬宣居然搖了搖頭,表示:“除了多羅茜之外,在司里待的時間比我長的人也還有一個,我其實加入奇術司的時間并不算長的。”
“還有一個?誰?”飾非微張嘴,表情驚訝。
這倒是沒有隱瞞信息的必要,所以司馬宣立刻回答道:“那個人你見過的,克里夫先生是在多羅茜抵達聯邦的一年后加入奇術司的。”
“他作為專業的輔助人員,經驗相當豐富,當然,在當時那個節點,照顧還是個小不點的多羅茜的工作也落在了他頭上,所以……你懂的……”
“父親總是會對女兒溺愛一些,我想這也是造就了多羅茜如今性格的原因之一。“
司馬宣聳肩,對于這個現狀表示有些無奈。對于克里夫先生的育兒方針他不敢茍同,但這并不妨礙他認為克里夫先生的工作能力出色。
說到這里之后,他又頓了頓,然后想起什么:“下午和仙全相處的還算愉快嗎?”
“你表弟很有本事,就一會兒功夫就能讓兩個年輕女孩對他死心塌地。”飾非打趣在篝火營地的事情。
司馬宣聽后,卻像是松了口氣:“仙全和我不同,雖然有術士的身份,但他的生活重心卻從來沒放在這里。”
“他向來活的還算灑脫。”
“聽上去就像是司馬老大你在抱怨自己的生活被工作壓了重擔,我能理解為你這是在向我訴苦嗎?”
“你隨意。”司馬宣笑道。但忽然間,他的目光又轉向了舞臺,舞臺上空蕩蕩的,難免有些單調。
“當然,如果有的選的話,或許我還是會選擇和櫻一起回神奈川,然后找個小地方過一輩子。”
“看遍了大都會的繁華和風塵后,我滿心所想的其實都是這樣的事。”
“你可以選擇撂挑子不干,我們奇術司應該沒有簽訂什么終身賣身合同吧。”
這次對于飾非的玩笑,司馬宣只是搖頭沉默。在他的眼里像是有更多的苦衷。當然,這已經是人家的私事,如果對方不愿意說,飾非也沒有八卦到要去打聽的程度。
他只是再次看了看舞臺上的時鐘,看著分針已經跳了好幾個刻度……
“說起來,那小丫頭是不是去的有點久了?”
“該不會偷偷跑出劇院去逛街了吧……”
……
……
“薛定諤先生,白天的時候,這劇院的路有這么繞嗎?“
“我記得廁所就是在這個方向的吧。“
多羅茜提著裙子,小心翼翼地繞過一個岔路之后,發現后面是更多的岔路,她不禁皺起眉頭。
黑貓不知道是什么時候出現在一旁的,對于女孩的問題發出一陣嬌媚的貓叫聲后,就直接跳上女孩肩頭,用那雙貓眼探視四周。
女孩有些無奈,只能繼續向四周張望。張望時,她恰好看見了走廊上擺放的鏡子。而她正在直視鏡面。
看了那鏡面一眼后,她就眉頭緊蹙。
——那鏡面中并沒有映照著這走廊的場景以及她的相貌…….
多羅茜只能在鏡子里看見一片紅色……一片深不見底,視線根本無法穿透的紅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