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怎么了,多羅茜?”多羅茜在去往酒店后花園的臺階上頓足,她忽然回頭看,像是在意樓上的什么東西。
飾非也回頭來問她,女孩看著樓上許久,然后搖搖頭,全當是自己這邊的問題。
“沒什么,只是覺得大廳那邊有什么動靜。”
“那邊有動靜很正常,畢竟,那是一場舞會,不是嗎?”
“你好像完全不惋惜?難得的舞會卻不能去跳舞?”
“惋惜,我為什么要惋惜,我巴不得有這樣的機會可以躲起來。”
“你這個人真的好奇怪……”
“我反而認為愿意待在那個宴會廳里的人才奇怪。“飾非說到停了片刻,他轉頭,看向某個方向,然后發出一陣無奈的笑聲:
“對于今晚而言,宴會廳才是最危險的地方。”
“唉?你為什么能這么說?大家一起跳個舞而已,有什么危險的……”多羅茜的話沒能說完,原因無它,就在她說話的間隙,薛定諤忽然從腳邊跳了出來,然后朝著某個方向拱起背發出尖叫聲。
這是其特有的警覺,黑貓對于危險的感知往往比人類要敏銳的多。
而后果不其然,在飾非的目送之下,兩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從一旁的花叢中走了出來,兩人面面相覷,似乎還不知道自己為何暴露了。
“這個時間不去參加宴會,還在迷宮里閑逛的人本身就很顯眼。“
“再加上你們那愚蠢的主子先前就帶你們在我面前露過面。你覺得我會沒有察覺?”
飾非用譏諷的口吻說道,多羅茜早早就帶著薛定諤跳到一旁的花叢中,小心地看著這邊的兩個人。
她喜歡湊熱鬧,但絕對不讓自己湊熱鬧。遇見危險的情況時,依托薛定諤的術式,她能保證自己跑的比任何人都快。
當然,自己跑了之后大騙子的結局會是怎樣,那她就管不了那么多了。
多羅茜左右看看,但卻發現這個大騙子的臉上似乎掛著很自信的笑容,或者應該這樣說,他好像很有把握。
“這樣真的好嗎?你們不待在主人的身邊,而是將精力放在我這里。”
“他要是遭遇危險的話,那位卡特家的家主不會將責任怪罪到你們身上嗎?”飾非攤開手,非常貼心地向兩個人解釋現在的情況。
但作為家族的保鏢而言,沉默寡言應當是必備的素質,兩人都沒有理會飾非,反而是不約而同,朝著飾非這邊靠近了。
“嘖,這樣我很為難啊,都告誡過你們了,但你們似乎還是一意孤行。”
“不是我說,你們留在這里肯定會給你們那位小少爺添麻煩的,到頭來,他可能要花費不少的精力去解釋我們之間的誤會。”
“你們想要的是我手里這張卡片?”飾非不知道什么時候給自己戴上了手套。然后,那枚由愛麗絲親手交給他的卡片輕輕一轉就出現在其手里。
對于兩位黑衣保鏢來說,這張卡片就像是讓人不可自拔的鴆毒,他們表情微變,然后兩人同時在飾非面前排開,算是封鎖住了飾非能逃的路線。
“看樣子說不通呢。”飾非嘆息道,但很快,他打起精神,“也是,要是和傻瓜能說通,那還要拳頭干嘛?”
話音剛落,他抬起手,將垂在眼前的發絲撩開一些。
這樣能讓視野變的相對開闊,但同時,他那只爆出眼眶的無比駭人的義眼也完全展露在兩位保鏢的視線下。
多羅茜露出惡心的表情,就算是作為搭檔,已經不是第一次看見飾非的眼睛,但她還是會覺得發怵。
那只眼睛真是比死魚的眼睛還要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