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莎貝爾女士今夜的觀禮并非心血來潮。
在所有紕漏和意外后,她是最后的底牌,身為議員,她有義務,也有責任,避免整個大都會陷入恐慌。
沙箱中那片代表浮島的區域此刻沙浪起伏,這意味著那片區域的靈性正處于極端的混沌與不穩定狀態。
張家那位會長的術式規模的確出人意料,但僅僅只是個處于第三幕的“老船長”,還沒資格撼動整個區域的靈性結構。
這種級別的靈性動蕩應有對應預案,所以,伊莎貝爾女士省去上報聯盟與議會的過程,毫不猶豫地出手。
正如前言,只要她想,只要她做,在大都會的領域范疇內,她可以攔截任何一個術式。
另一位議員,“西西里人”弗朗西斯·柯里昂同為見證者。
只要他在場,兩位議員同時做出的決定就可以擺脫任何來自議會的指控。
——這是為了聯盟與大都會的穩定,經過深思熟慮后的出手,并非議員以己之愿,從城市尺度干涉現實結果。
“她連那些可能來自議會同僚的刁難都想好應對方法了……”弗朗西斯目睹這些后,只是無奈苦笑。
然后,他看著術偶進一步將浮島區域的流沙塑造成巨大的球形,完全籠罩整個區域。
“這是在做什么?"
他驚訝地說道。在先前保護張家商會的攔截中,術偶僅僅只用手撫平沙子就能達成效果。
剛才的攔截也卓有成效,無需再做多余舉動。
“你真是這樣想的,弗朗西斯?"
術偶發出笑聲。塑造的沙球進一步擴散,結成一座死牢。
“先前要攔截的術式和這次要攔截的截然不同,弗朗西斯。"
“先前那術式只不過是某人引爆了留在大都會的種子,我在引線被點燃后,掐斷火種,引線便再沒有被引爆的可能。"
“所以,我只需要攔截一次便可高枕無憂。"
“但現在,是有人在以這數量繁多的媒介直接發動術式對浮島發起沖擊,在毀掉那些媒介前,這個術式都不可能結束。”
“這樣說起來,你好像從沒見過我展露懲戒手段,是嗎?”
沙球被捏造完成,在確保萬無一失后,她將手掌捏成拳頭,然后用力一拳砸下去。
沙箱因此陷出一道深坑,與此同時,被暴雨籠罩的曼哈頓浮島卻傳出一道比天雷更炸裂的轟鳴。
整座浮島莫名下降二十英尺。這導致海平面將浮島部分區域淹沒。
同一時間,除卻別墅廢墟外,其他豪宅和別墅都毫無預兆地裂成齏粉。和建筑有相同命運的還有那些尚未能來得及爆炸的活尸。
它們的身體忽然被無形的力量壓成紙片薄度,然后,不堪重負下,一命嗚呼。
瞬息之間,存在于浮島上的紅心7的萬千分身全部停止呼吸。
那來自于千里之外的可怕術式也因再難找到施術媒介,徹底彌散在沙箱的沙浪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