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于死亡的終點窺得此中之奧秘。并從奧秘與死亡中站上生命的起點。
翻開古籍,映入飾非眼簾的便是這樣一句潦草的話。
像是注釋,這本古籍顯然并非原來的那本手稿,而是由某人使用哥倫比亞語翻譯過的手抄本。但即便是手抄本,其本身所經歷的時間也足夠被稱為古籍了。
全書使用南大陸特有的莎草紙來抄寫,和一般紙張不同的是,這種莎草紙的表面更粗糙,更容易扛住時間的磨損。
整本書先用南大陸的本地古象形文字進行一遍全文抄寫。然后,為了方便閱讀,又用另一種紅色的墨水,在一旁進行注解和翻譯。可供現代人閱讀的部分也都是這些注解和翻譯,這其中除了文字外,還包括一些圖解和數式。
在如今的南大陸,還有能力閱讀古象形文字的人已經所剩無幾。就算還有,也都是在“萬物”之內有職位的王庭子弟。
飾非通過莎草紙的磨損程度來判斷這本書的年份,估算就算這本書只是手抄本,也應當有上百年的時間。
“一百年前,想到用哥倫比亞文來進行注釋?這真是新奇,明明用南大陸的本地文字才應該更符合實際使用習慣才對。”
飾非腹誹道。他又將書翻回封面,看向同樣用紅色墨水標注出的這本手抄本的作者名字。
阿里·穆罕默德,他聽著這個名字覺得耳熟,卻一時間想不起來,究竟是在哪兒看見過類似的名字。
回憶未果,他也只能將書重新翻開,確認其中的內容:
——符文的本質是一種文字,而既然是文字,那便意味著,它是兩種存在之間試圖溝通而留下的痕跡與產物。
我姑且將其稱之為一種具備規則性與不可違背性的語言。
符文試圖溝通的一方是這個世界,不,或者應該如此描述,是這個世界的靈性。它試圖以語言的形式調動靈性與規則,如其所愿,進行某種改造。
符文雙位一體,它既是施術的媒介,又是施術的血系。得益于此,符文的使用本身并沒有任何門檻,即便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在掌握如何繪制一枚符文后,也可以嘗試調動靈性,達成某種既定的規則性的靈性結果。
但這真的毫無代價嗎?
才只是看完開篇的文字,飾非的后背就驚出一身冷汗。這個世界上,他所見過的在符文領域造詣最高,理解最深的人毫無疑問是盧卡斯先生。
除他之外,就連了解符文的人都甚少無比,更遑論利用符文。
但這本《符文論》,居然在開篇就點明了符文的本質,還指出普通人也可以嘗試使用符文?
要知道,“言靈磚”現在還沒實現完全量產,但在有限的幾次使用過程中,都讓對手大開眼界!飾非忽然很慶幸那蘭陀書屋將所有古籍鎖在第三層,進來也需要支付價值不菲的門票費。這本書里的知識如果被普及,會造成什么后果可不敢想象。
飾非向四周張望,確保現場除了壞女人小姐之外再沒有其他人。確認過后,他才有些猶豫地繼續往下翻這本手稿。
前文已經提過,語言是兩種存在試圖溝通而留下的痕跡與產物。現在既然已經明確,符文試圖溝通的一方是整個世界的靈性,符文將這部分靈性進行溝通后再進一步改造變性,導向某種既定的成果。
那主動試圖溝通的一方又是什么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