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沒有覺得外面那個孩子有些奇怪?”
閣樓無人,愛麗絲舉著油燈在前,為飾非照明。飾非一邊在書架上尋找目標,一邊做出思索的表情。
“你為何這么說,壞女人小姐。”
“我也不知道,可能只是直覺?”愛麗絲略加思索,然后笑著給出這樣的答案,“或許只是我覺得他全然沒有一個孩童應有的模樣,倒像個小大人。”
“在聯邦和新英格蘭,像他這個年紀的孩子應該還在父母的呵護之下,而不是像個老油條,出來和客人談笑風生。”
“可是,有沒有可能,你所說的那樣的光景,也僅僅只存在于聯邦和新英格蘭?”飾非一邊說,一邊抽出一本書。但很快,他又搖搖頭,將這本書放進去。
找了十五分鐘,他并沒能在閣樓上找到那本《符文論》。他倒并不懷疑盧卡斯先生的吩咐,只是在懷疑自己,是否有遺漏,或者只是找錯了地方。
愛麗絲也在一旁幫著找,但顯然并沒有收獲。
回到剛才和壞女人小姐聊的話題,他的確也覺得外面那個叫阿里的孩子有些怪異,但他并不認可壞女人小姐的說法。
就算在聯邦和新英格蘭,像阿里那樣,顯的有些早熟的孩子其實也并不少。
最直接的證據,就是那些游竄在金斯波特的維金斯孩子們。那些孩子狡詐無比,深諳世事之道。
壞女人小姐的想法,充其量只是被包裹在襁褓中的一廂情愿。
“怎么,你對此深有體會?”愛麗絲表情玩味,雙手背在身后,借著油燈的燈光打量飾非的背影。她看過飾非的資料,自然也對一些事有所耳聞。但她想聽騙子先生將這些親自說出口。
“你查過我,你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壞女人小姐。”
“嗯?可我不懂你說的是哪部分哦,是將整個大都會警局耍的團團轉,還是在當地一些小型幫派中小有兇名。”
“我看見的那些事和現在我所認識的這個你似乎很不一樣。”
“是一樣的,壞女人小姐,那都是我,我只是根據必要性,顯露出不同的面孔罷了。”
“嗯?那也就是說,如果有必要,你也會收起現在這副紳士做派,變的毫不講理,莽撞又沖動咯?”
“我可沒說。”對于這點,飾非給了模棱兩可的答案。可愛麗絲顯然不想善罷甘休,女孩貼上來,用臉頰輕輕蹭飾非的衣袖。
在昏暗的燈光下,飾非瞥見愛麗絲那雙漂亮的眼睛正在和他對視。
“我想知道,那樣的必要情況,究竟是何種情境。畢竟我也想象不出來那副模樣的騙子先生。”
在短暫的注視中,飾非在極近的距離下,又嗅聞到了愛麗絲身上的香水味道。特別的鳶尾花香,在過去的人生中,飾非從沒在別人身上聞見過類似的香味。
這種香味似乎很讓人安心。在某種程度上,比在弗洛倫斯小姐房間里聞見的那些用來安眠的薰衣草的香味更讓人覺得舒服。
飾非別過臉,他試著用目光去掃面前的書架,再次尋找未果后,他不由得嘆了口氣。
“這已經是最后一組書架了,可我似乎根本沒看見盧卡斯先生想要的那本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