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來的府醫太能認清自己頭頂上的主子了,再加上頭上的主子又、又實在不是個脾氣好的。
那只能死道友不死貧道了!
“回舒姨娘。”
府醫無視劉姨娘的眼神,“從二小姐的脈搏來看,二小姐確實染了風寒。只是……二小姐這風寒來得過于急,又已過五六日,遲遲不好,才越拖越嚴重。”
“五六日還沒好?”
舒姣大手一揮,“來人,把藥渣找出來,讓府醫看看。”
聞言,劉姨娘臉色越發蒼白。
舒姣帶來的人,那叫一個聽話。
直接把劉姨娘的院子當自己院子似的,直奔熬藥的爐子,把正在熬的藥清空了,藥渣倒出來給府醫。
府醫一看,這還有什么好說的?
“想來是上個開藥的府醫,醫術不精,這方子的藥效有些慢,才耽擱了二小姐的病。”
表面話是這么說。
實際誰聽不出來。
不就是故意讓二小姐病好慢些,劉姨娘也好拿這個當借口,把郭榮安拉到她院里來嗎?
再往惡毒一點想,二小姐是真的“不小心”染了風寒嗎?
劉姨娘也確實是蠢。
她也不想想。
就算沒有舒姣在,對著病重的女兒,郭榮安就是來了又能干什么?
女兒病重起不來身,他這個親爹卻和親娘尋閨房之樂,傳出去能好聽?
那簡直都不當人了!
“好一個慈母之心,真真叫人惡心。”
舒姣這下可沒留情。
揮起她的長鞭,“啪啪”的在院里一陣亂甩。
從劉姨娘到院里婢女,那真是挨著一個算一個,只有躲得遠的幾個運氣好,沒被抽。
府醫在她抬手的那一瞬間,就已經借口開方子躲進房中了。
院外的哭嚎聲,府醫是一聽一哆嗦。
再一看房里還病懨懨的二小姐,他不禁嘆口氣——
你說說?
劉姨娘這是何必呢?
“再有下次,我拆了你的和馨院!”
打了個爽后,舒姣昂著頭就往外走。
頭上那掐絲金線穿珠的流蘇一晃一晃的,反射著刺眼的金光。
走了兩步,她回頭一看,“世子爺?”
郭榮安正站在原地瞅著劉姨娘,“嘖嘖”兩聲。
你說你惹她干嘛?
她連我都打。
聽見舒姣喊話,他又立馬笑開,“哎~小心肝兒,爺來了!”
“嗚~嗚嗚嗚……”
劉姨娘哭得都快喘不上氣了,“她、她怎么能這樣?!”
都是姨娘。
她大小也是個主子。
舒姣竟是說打就打,連帶著她的婢女也一塊兒抽,甚至連世子爺都沒放過!
簡直太過分了!
世子爺也是,舒姣都這般囂張了,他也不懲罰一二……
嗚嗚~
后院有舒姣這片籠罩在眾人頭頂上的烏云在,她們往后的日子可怎么活啊!
“姨娘,快些起來吧。”
說著,婢女將她攙扶起來。
有婢女擋著,劉姨娘倒也沒真被抽幾鞭,就是心頭過不去。
那種屈辱,那種驚恐,那種無力反抗、任人宰割的畏懼,纏繞在她心頭,久久揮之不去。
“姨娘,您還有二小姐在呢。只要您照顧好二小姐,這府上就始終有您的立足之地。”
婢女低聲勸道。
她老早就說這招行不通。
奈何姨娘也不知被誰挑唆,豬油蒙心,一味覺得自己在世子爺心里還算有點地位,又有二小姐在,才想著拼一把。
這一把拼得好。
臉丟光了,挨了打不說,只怕連帶著二小姐往后在世子爺心里的地位……
不過,好在姨娘還有個孩子,總比其她連孩子都沒有的姨娘要強得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