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有點心虛是怎么回事兒?
舒姣牽起祝時的手,摸了摸自己并不存在的良心。
“天地良心啊!我怎么會不記得你呢?你離開的這些天,是叫我夜里輾轉反側,難以安眠……”
“夫人這話,還是哄南巷那位好哥哥去吧。”
舒姣只輕挑眉,祝時便起手搖了搖算盤,“曲州那邊,最近的賬本還算好看。我過去又買了十幾間鋪子,尋思做點兒布匹胭脂的生意。”
女子的錢嘛~由來都是好賺的。
“出門一趟,倒是辛苦你了。”
舒姣挨著他坐下,掃了眼桌上的賬本數據,確實還不錯,賺了不老少。
“想撈一筆大的嗎?”
“嗯?”
“明年三月去淮州一趟。你不干鹽業,但鹽引到手,再一轉手,便夠你吃飽了。”
祝時瞬間來了興趣。
他愛財。
或許是從前吃了太多沒錢的虧,他尤為愛財,喜歡賺錢,喜歡算賬,喜歡白花花銀子握在手里的感覺。
只要能賺錢的,尤其賺大錢的,他都想摻和一手。
好在他也知道,哪些能摻和,哪些不能動。否則就算是打著侯府的名義,這撈錢的情況也早被盯上了。
“夫人在淮州有人?”
祝時好奇的問。
“有。”
舒姣應著,卻暫時沒告訴他,還在尋思自家好弟弟·舒云,啥時候能把頂頭上司給撂倒。
好消息來得很快。
可能是舒云確實有點兒本事,也可能是過年了,各地都需要業績。
總之,淮州鹽引案,東窗事發了。
這事兒簡單來說,淮州的鹽運使貪得無厭,把后幾年的鹽引“提前預售”了。
如果不出意外,他在位期間不斷預售,就會制造出一個超級大漏洞,而且漏洞會隨著時間拉長而越來越大。
到時候,這漏洞補不上,誰在位,誰就是那個倒霉替死鬼。
(案例參考乾隆時期的兩淮鹽引案。)
但是!
這事兒被提前引爆了。
缺少政績的巡撫這么一看,這行啊,貪官,巨貪,宰了這肥羊賺名聲往上爬,順便給戶部送點兒銀子。
于是一封奏折,就這么到了皇帝手上。
皇帝一看,氣笑了,直夸淮州鹽運使是個“人才”!
于是就把這人才,大老遠從淮州調回京來,送他們一家老小地底下團聚去了。
同時,牽連一批跟淮州鹽運使抱團兒的,被調走明升暗降的、被發配的、被抄家的……
這么一清理,淮州鹽政就缺個熟悉又靠譜的人來管事兒。
巧了。
皇帝把底下人送上來的名單一看——
這個舒云在淮州干了多年,干得不錯,還積極配合調查,就他了!
就這樣,舒云上位了。
淮州鹽運使,從三品。
“舅舅升了。”
事情塵埃落定,徐華晟也松了口氣。
舒云在那邊干事兒,徐華晟擔心他牽扯進去。畢竟這次皇帝是真生氣了,要是舒云牽扯進去,可不好救出來。
“升了。”
舒姣放下舒云送來的信,“不過他最近也頭疼啊。”
皇帝給他升了職位,那他自然也得把淮州鹽引案的后續處理好,比如那群拿了后幾年鹽引的商人們……
總之,棘手。
這事要是處理不好,估計要不了多久,就會被皇帝調去某些地方養老。
不過反之,事情處理得好,進京述職的時候再給皇帝表一表忠心,熬著資歷,一旦有京里有空缺,調進來那就是真正的實權大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