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子濃郁的酒精味道襲來，讓他的大腦再次遲緩了半分。他下意識捏了捏，還沒來得及回味，就聽見對面的038發出了一聲驚呼。
抬眼望去，卻是夜華不知什么時候坐了過去，整個人都靠在了038的胸口。
她愜意的擺了擺頭，找了個最舒服的姿勢躺好，雙腿放在桌子上，伸手比劃著，在酒桌上揮斥方遒。
沙發上，氛圍被徹底引爆。
一群機娘又是哭又是笑，哭的是戰役打得艱難，笑的是她們活了下來，還有命能夠享受美好的人生。
狗草的蟲族提上一杯！
美好的未來更要提上一杯！
她們哭哭笑笑，在一杯接著一杯的酒精中迷失了自我，最后全都軟倒在沙發上。
038臉上通紅一片，剛有上一點困意，就被夜華一巴掌拍在了大腿上：“就這？這就沒了？一點兒都不專業！去，給姐換，換一批！”
可滿屋子軟倒的機娘，誰也沒響應她的話。
明明是塞滿了人，可指揮室中卻安靜的可怕。
夜華雙眼微紅，眼睛瞪得大大的，她顯然沒有盡興，仍舊處于一種異樣的亢奮之中。酒液再一次被滿上，她一仰頭，將杯子里的酒液喝完，仍覺得不夠過癮，索性拎起酒桶，直接牛飲了好幾口。
酒桶重重落地，她豪邁的用袖子擦了擦嘴，沖著蘇離子呲起了大白牙。
“頭兒，我就問你，這酒辣不辣？”
蘇離伸手拿了根煙，塞了三次才塞進了自己的嘴巴，點燃之后，深深吸了一口。
煙氣彌漫，透過朦朧的煙霧，他清晰看到了夜華微紅的雙眼：“辣！很辣！你哪兒搞來的酒，讓人辣的想哭！”
夜華微微一愣，淚水從眼角流淌。
是啊！這酒太辣了！辣得她都想哭。
“娜子大不大？”
蘇離低頭看了看自己放在瀚海腰間的手。往上一寸，便是那龐然巨物。他是真喝多了，腦子一片漿糊，順著夜華的話就說出了真心話。
“大！相當大！”
夜華發出了一聲“嗤嗤”的笑，看向了沙發上軟倒的徒弟，眼眶再次紅了紅。
“頭兒啊！人生得意須盡歡！你不用總是這么壓抑著自己！這顯得你對自己不夠尊重！而且，對主動投懷送抱的某些人，更加不尊重！”
瀚海的身軀微微一顫，瞇起的眼睛里帶起了些許寒芒。
夜華顯然沒有察覺到瀚海的眼神，她只是默然給自己再次倒了一杯酒，合著臉上滾落的晶瑩，再次一口飲盡。
這些年，自己教了太多的徒弟。
可真正教出來，盡得她一手操作技術的，只有十幾個！
現在，只剩下面前這一個了！
煙頭兒的火光明滅，她幽幽吐出了一口濃煙，從沙發上翻身爬起。
“不喝了！狗草的糧食精，越喝越堵！純他媽假酒！”
她說著不喝了，卻拎著酒桶，有一口沒一口，邊喝邊朝著外面走。那高挑的身影，在此時看來，帶著無盡的落寞。
她站在指揮室的門口兒，突然回過了頭：“頭兒？你說，咱們是不是再也不守了？我的意思是，咱們是不是能夠一直向前？哪怕是死，我，我也不想死在毫無意義的防守上。”
蘇離愣了愣，點了點自己的頭：“這里是起點！從今天起，我們向南！一路向南！”
夜華得到了想要的答案，直接拎起了酒桶，將桶里的酒液盡數灌進了自己的肚子。這才身軀一個搖晃，抱著酒桶趴在了地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