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做就行了。
弓腰,抬腿,再一次突刺。
瀚海漸漸迷上了這種什么都不需要操心的感覺。她只要忠實的執行蘇離的指令,他就可以帶領她完成一次又一次的擊殺。
在剛進入前哨基地,指揮第一次戰斗時,那鋪天蓋地的蟲潮給她帶來了極大的恐懼。可今天,當她真正面臨著如海的蟲潮時,那種恐懼,開始如同抽絲剝繭一般,從她的內心開始消融。
即便是面前的蟲子仍舊猙獰可怖,甚至就在她的臉前。可它們卻傷害不了她分毫。
似乎只要身后的男人端坐在駕駛位上,她就能永無休止的殺戮下去。
蟲族的鮮血,帶著一股子溫涼,潑灑在身上,輕微的腐蝕性可以忽略不計。她伸手扣住了蟲族的脖頸,打斷了它們噴吐酸液的動作,而后暴力至極將它的頭顱一槍托捶得稀碎。
一股子異樣的感覺自心底蕩漾而出,讓她的眸子都亮了些許。
乖乖女嗎?她從來都不是!
她只是一個忠于自己工作的工作狂,而后在空閑的時候,喜歡各種買買買來打扮自己。
因為她總覺得自己的內心是空虛的,不論她買得再多,也填不滿。
所以她更加的賣力工作,寄希望于能夠通過工作來得到滿足。
可她失望了。
每當疲累到極致之后,那種空虛感便會如影隨形,讓她無所適從。
直到蘇離的出現。
直到她看到極多的機娘,對他獻上了自己的忠誠,她才明白,原來她所欠缺的,不只是一個歸屬,還有一份信仰。
亦或是,一個能夠徹頭徹尾包容她肆意放縱的人。
她不清楚自己想要怎么放縱。可是隨著今天踏上戰場她才明白,原來這種刺激的氛圍,才是她最為向往的所在。
綠色的血液灑滿了明黃色的機身。裝甲的凹槽之中,積聚的血液已經凝成了血塊兒。
瀚海一個縱身躍起,撲到了一只中型種的身上,從腦后的縫隙里,將刺刀一舉捅入。
那種仿佛突破了一層隔膜的感受,讓她興奮到全身都開始微微顫抖。
扭轉槍身,利索拔出,隨著鮮血的噴涌而出,她得到了一種異樣的滿足。
拋開了一開始的惡心,驚懼,再到后來的樂在其中。
她不知道自己的思緒究竟經歷了幾個百轉千回,只知道她徹底沉淪在這種近乎于被掌控了一切的極致之中。
呼吸聲漸漸變得粗重,胸口的起伏越發明顯。
蘇離敏銳感覺到,精神層面的共鳴在進一步加強。隨著瀚海終于瞇起了自己的眼睛,眼中水霧彌漫,戰場中突然多出了無數明黃色的藤條。
它們爭先恐后纏繞在蟲族的身軀之上,尖銳的長刺直接刺入了它們的身軀,讓它們仰天發出了陣陣凄慘的嘶鳴。
那尖刺內部中空,像是具有抽吸的功能,肆意吞噬著蟲族的鮮血。
隨著血液的汲取,瀚海瞇著眼睛舔了舔自己鮮艷的下唇。
那明黃色的藤蔓之上,一朵朵絢爛的薔薇迎風綻放。
蘇離看著扭轉過頭的眼鏡娘瀚海,忽然覺得她平白多出了一絲魅惑。
完犢子,別是給開壞了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