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王敬氣不過剛才門子的刁難,直用話語懟了對方一句方才下的馬來。而王玄義因為心念狂犬病之事,因此也自然不會與那門子計較,待二人將來時所乘坐的馬匹交給了張家的門人之后。那門子便客氣的將二人請進了府內。
“兩位請隨我來,這里是靈壽縣主的府邸,兩位切不可亂走,若是沖撞了皇家威儀,我怕二位擔待不起……”
聽著那門子充滿警告意味的提醒,王玄義卻并不愿意與這小人一般見識。但見他跟在門子的身后進了這縣主的府邸,隨即被領著穿過了亭臺樓榭,直到已然分不出東南西北之后,王玄義這才被帶到了一處內堂候著。
“院判,這張家的宅子還真是氣派啊!”
“雖說是縣主的規制,可這內部的陳設,便是皇宮大內只怕也有所不及啊!”
王玄義聽到王敬的詢問,便忍不住也嘲諷了一句,剛才他被這張家之人晾在外面將近半個時辰,現在好不容易被領進來了,這張家居然連口茶水都不給上,王玄義心理窩火,自然也不會對這張家有什么好印象了。
王玄義坐在這張家內堂上,手扶著檀木椅子的扶手處,手指不斷地敲擊著一旁的桌案以緩解心中的焦急感。就在他漸漸等的又有些不耐煩之時,這堂外卻傳來了一聲嘈雜的腳步聲。
“哎呀呀,實在是不好意思,讓王院判久等了!”
眼看著門外一個腰身寬大之人突然面帶鄙夷的朝著自己走來,王玄義卻也壓住火氣起身向對方行了一禮。
“閣下便是張員外吧,在下是開封府左軍巡院的院判,今日冒昧前來,乃是有緊急的實情想要與員外商議,還望……員外不要拒絕!”
“哦?王院判有事要來跟我商議?我不過是一平頭百姓,豈敢……豈敢對官府之事指手畫腳……”
“員外誤會了,我今日來道府上,乃是為了兩件事,第一是幾日前貴府的大公子在東京大相國寺外縱容惡犬傷人,我需要請貴府公子跟我回軍巡院給苦主一個交代。這第二,乃是那傷人的惡犬已然染上了恐水癥,為了以防萬一,我需要員外將貴府所豢養的犬只全都交由官府撲殺,以防這恐水之癥擴散出去,還望員外能夠配合……”
“啪!”
不等王玄義說完來意,這張員外卻怒不可遏的一把扯下自己系在腰間的玉佩隨后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王玄義,你不要給臉不要臉!殺了我張家的狗,打傷了我張家的人不說,現在還要殺我全家的狗,還想帶走我的兒子,我看……你是存心來找茬的吧!我張某人今日便放下話了,你若敢打我兒的主意,我便是豁出這張老臉,也要讓你好看。還有,你之前打傷了我的兒子,還殺了我張家的狗,這件事,我跟你沒完,我明日……明日便要去開封府,去御史臺,去大理寺告你的狀,我要……我要讓你在這東京城里吃不了兜著走……”
王玄義坐在椅子上,不動聲色的聽著這張員外的一通訓斥。雖然他心中早已經知道會是這個結果,但是王玄義卻還是想來這里親自跟張員外溝通著試試……
“既然員外聽不進在下的話,那在下只好按這官府的程序行事了,今日多有叨擾,我等就此別過……”
王玄義話音剛落,便抬起手來拱手向對方行了一禮,隨后徑直離開了內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