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張員外正絞盡腦汁的狡辯之時,卻聽見一旁的靈壽縣主突然插嘴,卻是不忿的向官家質問道:
“陛下,別說這孟三不是因我兒而死,就算是……我家有先帝御賜的丹書鐵券,他王玄義又有什么借口來我家鬧事……陛下,您可得給我評評這個理啊!”
這張員外一聽妻子語出不遜,便連忙拉扯了一下她的衣袖。便在此時,這官家的心里就像是被靈壽縣主的塞了一塊大石頭,有一種說不出的難受。
“王玄義,你當日強闖張家,也是為了這恐水之癥嗎?”
“稟官家,正是如此,不過那一日我只帶了三名隨從。考慮到還要將張衙內押解回府,因此便想著再回去召集人手,卻不想……”
“卻不想什么?”
“卻不想秦王一片好意,讓我先回家休養。緊接著第二日我便被人帶到了大理寺來,這滅犬的要
事,卻是無法再做了!”
“哦?劉判事,你卻又為何將王院判帶到了大理寺啊?”
“官家,老臣那日不在府中,卻是大理寺的袁評事接下了這縣主夫婦的狀子,他們狀告王玄義以權謀私,公報私仇,老臣得了消息,便請了王院判前來問話……”
“那你現在可查清了?”
“查清了,查清了!王院判秉公執法,一心為民,根本就不是什么公報私仇!倒是這張家,仗著家中有先帝御賜的丹書鐵券,卻是橫行鄉里,無惡不作。”
“陛下,這都是一派胡言,一派胡言啊!我張家世代忠良,要不然,又怎么會得了先帝御賜的丹書鐵券呢?對了,這王家,他王玄義的家人,仗著在開封府有些勢力,便無法無天,陛下,他們家連御史臺的官人都敢當街歐殺,還有什么不敢做的……”
聽到這張員外又提起了丹書鐵券,官家的心里卻更生氣了。一想到自己貴為天子,富有四海,卻被先帝這一片破鐵牌牌困住了手腳。他的心里便覺得氣不打一處來。
“御史臺,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難道你們也是接了張家的狀子,才去王院判家找的麻煩嗎?”
此時此刻,只要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官家已然惱了張家的跋扈,若不是顧及到那道丹書鐵券,只怕這張家人早就被官家下了大獄了。
“陛下,我御史臺非是因張家之故才去尋的王院判家人,乃是因為有人狀告王院判狎妓失得,我等才會派毛主簿前去拜訪的!”
“狎妓失得?王玄義,你倒是艷福不淺啊!”
“陛下,小臣已然被困在這大理寺數日了,卻不知我何時狎妓,卻是被他人撞見了!”
“哈哈!狎妓失得,朕倒是想聽聽,這王院判卻是如何狎的妓,怎么失的德啊?”
眼看著自己說出的理由連官家都感到可笑了。這出班奏對的御史中丞卻是冷汗連連。只見他轉過身來,卻是看到跪在堂下的兩名歌伎,這才語氣堅定的對官家說道:
“就……就是這兩個歌伎,她……她二人乃京中名伎,才色俱佳!那一日大理寺官人去見王玄義,卻是一大早便撞見他正與其中一名女子私會,陛下若是不信……便可問問大理寺的劉判事,臣說的是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