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
趙官家眼看著王玄義出了這個頭,便想著這個王玄義和張家有著不小的過節,若是交給他處置的話,張家必然不會被輕饒。于是官家索性便將張家的命運交到了王玄義的手上。而王玄義,則在略作思索之后,隨即面向那張衙內高聲宣道:
“《刑統》有曰,諸造畜蠱毒及教令者,絞!這恐水之毒,尤盛蠱毒,且苦主孟三已然被他張家害死,因此若是以刑律來判,理應問絞!”
“啊……不……不要啊!娘,孩兒……孩兒知道錯了,真的……真的知道錯了!”
“陛下,我家……我家有丹書鐵券,不能絞,不能絞啊!”
……
這張家人聽到王玄義要動絞刑,只瞬間便嚇得魂飛魄散!可就在這時,王玄義卻又是話鋒一轉,隨即繼續說道:
“不過……這張家手上卻是有先帝御賜的丹書鐵券,是以這刑法雖嚴,卻也不能不顧及先帝的一片好意!”
“所以,你王院判這便是要放他張家一馬不成?”
官家聽到王玄義免了這張家的絞刑,雖然依舊是面無表情,可這預期之中卻是帶出了怒意。王玄義聽了之后,卻只是微微一笑,然后便繼續對官家說道:
“官家,這張家所犯的并非只有孟三一案,臣下的官馬也是被這張衙內當街斬殺的。《刑統》有曰,諸盜官私牛馬殺之者,徒兩年!(盜還包括搶劫的意思!)臣以為,這絞刑雖可以丹書鐵券免去,可這徒刑卻是罪無可赦!”
“徒兩年?”
“不要啊,娘……孩兒不要坐牢,孩兒……要是被關進去,一定……一定會被他王玄義整死的……孩兒不要……娘親救我……”
這張衙內聽到王玄義的敘述,只一瞬間便嚇得魂飛魄散,痛哭流涕。此時官家見到他張家的反應,心中堵著的一口惡氣卻是突然暢快了許多……
“陛下,這張家勾結御史,陷害官員,以及不敬先帝之罪,卻又該如何決算?”
劉保勛見張家已然被定了罪,便想起了適才御史臺的陷害。于是他連忙出班向官家追問了起來。官家聽到劉保勛詢問,這才想起了御史臺一事,于是他也沒有再問王玄義的意見,而是仰面長嘆了一聲,隨后才向眾人交代道:
“這丹書鐵券乃是先帝御賜,當初便是念著你家立下的功績。如今靈壽縣主勾結御史,陷害他人,且犯了大不敬之罪,我看……便將她貶為庶人,逐出東京吧!至于御史臺之事,便交由大理寺一并查處,嚴懲不怠!”
“臣,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