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只聽說……是后蜀降帝孟昶之女,只不過去年便已經不再了!”
“這便是了,這趙承煦妻子新喪,據說……他又看上了自己老婆的侄女,孟元喆的女兒……”
“相爺的意思是……讓秦王出面,替王玄義求取這孟家之女,從而攪黃了這孟趙良家的二次聯姻?”
“正是這個道理,這趙承煦有悖人倫,想讓亡妻的侄女為他趙家續弦。此等丑事,也就是因為他孟氏一族是降臣,不得不仰仗這趙普的鼻息,故此才忍耐了下來。我看秦王卻正好可以利用此事大做文章,借此打擊趙普在朝中的威信……”
“趙先生,盧相公此計……妙啊!”
聽到了對方突然說出來這道計策,這秦王府的心腹兼職要拍案叫絕了。
若真是打著為王玄義聯姻的由頭去尋這孟家女,趙普必然會將此事視為對他趙家的挑釁,這王玄義便是再想投靠他趙家,此路卻也就此被堵死了。而另一邊,這趙承煦續弦亡妻的侄女,卻是有悖人倫,亂了綱常,若是以此事為由打擊他趙家在朝中的影響,就算是官家,應該也挑不出什么毛病吧!此一石二鳥之計,便只有盧相公才想得出來,真是妙啊!
聽到這相公府的堂吏趙白說出了盧相公的新計策,這秦王府的心腹便不由得拍案叫絕。待二人又商議了一番之后,便悄然定下了這后續之事。
“趙先生,有了這道計策,便是絕了他王玄義投靠趙普之路,我看……到時候,他便是想不投靠我們王爺都不行了,除非……他想直面這兩朝元老趙老相爺的怒火……”
“務必要提醒秦王,此事……萬萬不可事前走漏了風聲,否則……便是秦王在挑釁趙老相公了,切記!切記!”
這趙先生囑咐了幾番之后,方才向秦王府的心腹告辭。而對方直到這位趙先生離開了許久之后,這才起身結賬,回秦王府報信去了。
……
正所謂是無妓不成席,在這大宋朝,若是出去吃飯沒有歌伎唱曲行令,這酒宴便真的少了幾分趣味。其實不只是大宋,便是在晉朝,謝安攜美伎暢游東山,引為千古佳話。以至于白居易還為此寫下了“唯有風流謝安石,拂衣攜妓入東山。”的詩句。
今日著王玄義本來是被蔡軍使叫來相親的,可這才跟這位盧寺丞說了不過幾句客套話,對方便叫來外面的閑漢去尋一些能歌的劄客前來佐酒。一時之間,王玄義不免覺得有些不適應。只有這盧寺丞將王玄義的反應看在了眼里,心中卻是不由得對這位狀元公又多了幾分喜愛。
“王院判,聽聞你與那白礬樓的行首私交甚好,不知這其中可有什么掌故嗎?”
“嗨……你呀,休聽那些外面人胡說,我這太玄賢弟為人正直,品貌端莊,便是連大理寺的劉判事都稱贊不已。那些都是外面人亂說的,這不……前幾日秦王本來還想為那兩名官妓除籍,然后送給太玄做妾,可太玄卻嚴詞拒絕,便是連秦王的面子也不給,你說……”
“咚咚咚!”
就在這蔡軍使為王玄義分辯之際,忽聽到門外傳來了幾聲響動。緊接著便有人探進頭來小聲問道:
“客官,您要的焌糟和劄客都到了,現在可以讓她們進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