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王玄義與王敬正在說話之時,卻見到巡檢張彪帶著那何員外一起走了進來,才一入廳堂,何員外便突然拜倒在地,隨后語氣哽咽中帶著一絲憤恨的說道:
“王院判,您……可一定要為小女報仇啊!”
“員外請起,這又如何使得!王敬,去把員外扶起來!”
聽到了王玄義的一聲吩咐,王敬趕忙快步來到了何員外的身旁,隨后伸手將對方扶了起來。
“員外莫要擔心,這案子到了我家院判手中,兇手是絕對逃不掉的!”
不知是不是王敬的安慰起了一些作用,何員外稍微調整了一會兒,情緒便漸漸的平靜了下來。
“員外,我且問你,你還記得最后一次和女兒見面……是在什么時候嗎?”
“哎,院判有所不知,自從我知道了女兒的丑事之后,便是打也打了,罵也罵了,可無論我怎么問,我的女兒就是不說到底是與何人……”
“哦?員外原來不知道你家娘子的情郎是誰,那……你家娘子……后來……”
“院判,都怪我一時疏忽……只因家中油坊有生意上的事需要打理,我便一連幾日都在外面,直到有一日家中管家來油坊尋我,我方才知道……知道我的女兒已然和別人私奔了!”
“私奔?此事員外又是如何知曉的?”
“還不是她在閨房中寫下了書信于我,只說今生無法再報答父母之恩,便讓我忘了她這個女兒……當時……當時我真是如五雷轟頂一般……”
“這之后,何員外便真的沒有再見過家中娘子嗎?”
“沒有了,從此音訊全無,便好似……真的沒了這個女兒一般……”
“那員外……員外家娘子,平日里都喜好去些什么地方?”
“這……無非就是一些腳店,茶坊,香鋪,布鋪之類的,我平日里一心操持油坊的生意,想來也卻是無暇顧及她,若說她真的在外面被何人騙了,卻也是因我之故……哎!”
“員外……不知你家娘子,可曾喜好去瓦舍勾欄之地……”
“瓦舍勾欄?院判……”
“啊!我就是問一問,這女子去瓦子中看些新奇的把式技藝,倒也不是什么見不得人的事兒。員外休要誤會才是……”
“啊!院判您這么一說,我卻也想起來了。之前若是得了空閑,我也曾帶她去那瓦子里看過別人耍傀儡戲……不過近些年,我這油坊生意不好,卻是沒之前那樣的空閑了!”
“何員外家的娘子也喜歡看傀儡戲?卻不知可曾聽過李外寧的藥發傀儡?”
“這個自然是聽過的,李外寧的藥發傀儡乃是京中一絕,京城中無人不知,無人不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