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判,您可算回來了,我們已經把首飾和衣物送到大牢中請孟家人辨認過了,證實正是死者米云娘的東西!”
“他們看清楚了嗎?”
“看清楚了,我才一拿出來,那孟夫人便一眼認出了一根金簪。然后我還拿出衣服來讓她辨認,她也說那就是他家云娘的衣服……”
“可這云娘當日不是穿著男裝嗎?”
“這個……院判,那首飾和衣服都是放在一個包裹里的,應該是這些姑娘出來的時候還帶著女子的衣服。對了,何員外那邊,我也派人去送信了……他們一會兒就到!”
“哦……好!做得好,張巡檢!”
王玄義隨口夸獎了一句,卻是愁眉不展的朝著仵作間走去,待他進門之后,那些正在忙著為李麻驗尸的仵作們立刻便停下了手上的工作,一起向王玄義行了一禮。
“院判!”
“已經讓李外寧確認過了嗎?此人真的是李麻嗎?”
“辨認過了,對了院判……我們還在李麻的身上發現了一個錦盒,里面……”
仵作一邊說著,一邊回過身去從一旁的桌案上拿起了一個精致的小盒子。待王玄義接過之后打開一看,卻發現里面一共有五個圓形的小坑,其中有兩個小坑則立著兩枚白色的小蠟丸!
“咦?少了三個?”
“是呀院判,說不定一直都沒有線索的那名女子也是死于李麻之手,你看,這多余的一顆若是算在那女子的頭上,一切便都對得上了!”
“對得上?真的有這般湊巧嗎?”
王玄義盯著手上的錦盒看了許久,腦海中則開始重新回憶起這些天來的經歷。
“從黛的形制追查到了兩名死者的身份,又從死者的親人那里查到了李外寧的線索……然后……李外寧的弟子是辰州人士。這樣一來巫蠱之術便有了解釋。緊接著……是小蟲娘被綁架,歹人在車駱院前向北,從而扎到了西雞兒胡同……”
“為什么,我只是把一些明顯的證據簡單的聯系在一起,就這樣輕而易舉的找到了嫌疑人的線索,可是……這個李麻就真的運氣那么差嗎?不對……一定是那里搞錯了,為什么會這么順利……順利的就像是……像是一切就是這樣安排的一樣……到底那里錯了!”
當王玄義有些恍惚的從仵作間里走出來的時候,心中的這些疑團不但沒有因為案件的偵破而消散,反而變得更是讓他覺得無從下手了。
“所有的證據全都對得上,可是兇手就這樣在開封府的差役面前墜樓死了。而因為這個時代技術上的局限性,還有王玄義對法醫工作的陌生,他無法百分之百的斷定這個李麻究竟是自己從樓上摔下來的,還是有什么人把他推下了來的。”
“怎么辦,難道這樣真的就可以結案了嗎?蟲娘除了受了些驚嚇,并沒有受到李麻的侵犯,而李麻也在官府的圍捕下,當場摔死。除此之眼,只要將適才在仵作間發現的錦盒交上去,另外一具無主的女尸也可以有了交代。這……應該就是最好的接過了吧!”
“可是這些死者們,害死你們的真的就是李麻嗎?如果李麻不是兇手呢?那一切就又要回到原點了……”
死者無法開口,線索已然用盡,除了出于本能的那一絲對于運氣的懷疑之外,王玄義似乎根本沒有懷疑必要。可是,他兩世為人的直覺告訴他,這個案子,應該……并沒有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