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就是這首曲子了,雖然不知道具體的唱詞,可是只要稍作比較的話,相信可以輕易的發現其中的淵源!”
當一曲終了之后,王玄義向剛剛放下琵琶的柔奴點了點頭,隨后轉而向蘇貞貞繼續說道:
“貞貞姑娘,你有沒有聽徐琴娘提起過辰州的什么事情,或者她過去的一些事情也行……”
“辰州?王院判!我只知道徐師傅是洛陽人,早年間曾經在大戶人家的府上當過琴娘,后來只因為年紀大了,這才流落到東京,托身于教坊教人學琴。卻不曾聽他說起過辰州……”
“原來是這樣啊!”
王玄義聽著貞貞的這番說辭,心中卻覺得有點錯愕。只因為昨日李外寧曾經跟他說起過這首曲子乃是辰州一帶的民間小調,外地人極少知道。而且因為曲子本身也只是哄孩子的小曲,所以并沒有在教坊和勾欄中傳唱的價值。畢竟,那些酒客和看官們是花了錢的,誰會花錢專為聽一首哄小孩的曲子呢?
可是,這蘇貞貞又非常肯定自己的師父徐琴娘是洛陽人,那這其中的聯系,便有些值得玩味的地方了。
“貞貞姑娘,不知道你還有沒有什么其他的線索……哦,對了,那一日入大內獻藝,你說沒過多久徐琴娘便告辭說要回洛陽對嗎?請問……她有沒有說過要去洛陽什么地方?”
“這……王官人,我等身在教坊之人,若非有達官顯貴相邀,輕易離不得這東京城,您若是問我徐師父在洛陽的親人,奴卻是知之甚少……唉……說起來我也真是的,明明跟師父做了這么多年師徒,可是您所問的問題我卻一個也說不上來……我這徒兒做的……實在是有負師父的苦心栽培……”
蘇貞貞說著說著,不由得心里難過,立時便掉下了幾滴眼淚來。王玄義見了不忍再讓她傷心,于是便住嘴不問,只說了一些其他的事情,隨后便帶著柔奴告辭離開了……
“官人您這就要回開封府了嗎?”
出了平康里之后,柔奴正要上轎,卻突然止步回頭向王玄義問了一句。
“額……倒也沒什么急事!柔娘可是有什么事情嗎?”
“額,沒事!官人還是去忙正事吧!”
看到柔奴一幅欲言又止的樣子,王玄義這下反倒是有些放不下了。他抬起頭來看了看天,覺得這個時辰若是回去,只怕待不了多久就又要回家了。于是王玄義心念一橫,便改了主意說道:
“反正左右也沒什么事情,既然好不容易進了汴州城,索性就陪柔娘四處轉轉吧!”
聽到王玄義突然這么說,柔奴心里自然是高興地。于是她便好言打發了那些轎夫先回車行,這才又來到了王玄義的身前。
“官人,今日恰好又是相國寺萬姓交易的日子,若是官人愿意,不如陪著奴去那邊轉轉可好!”
王玄義見柔奴有了主意,便抬手將他扶到了馬上,隨后手拉韁繩牽著馬兒徑自朝著相國寺的方向而去。若是說起了,柔奴從小到大,就都沒有這樣坐在馬上過。乍然間高出了人群許多,這真是讓柔奴覺得有些難為情,不過……漸漸地她發現一路上也有別人家的女子是這般由丈夫牽著馬出行之后,柔奴的心中便稍感安穩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