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人群中有人叫出了王玄義的表字,盧子豪的心頓時便劇烈的顫抖了一下。他強忍著內心中的惶恐,故作鎮定的擠出了一絲笑容來。隨后催馬上前。
“太玄賢弟,小弟的喜帖早早就送到了開封府,你怎么現在才來啊!”
“子豪兄,今日兄長大婚,你我既有同榜之誼,小弟我理應前來道賀,只不過……因為開封府有一些公事,所以耽擱了一些時間,好在……我總算是趕上了子豪兄的喜事!”
“來來來,大家先進去,隨便喝幾杯水酒,招待不周,還望諸位見諒!”
隨著盧子豪的一聲招呼,王玄義則客隨主便地隨著其余的客人進到了庭院之中。就在盧子豪應付過王玄義之后,他不由得覺得自己的額頭上已然沁出了一層冷汗來。
“這個王玄義,但愿他真的是來參加婚禮的吧!”
盧子豪在心中默默地祈禱著,這才想起身后的新娘子還沒有進門呢,于是他趕忙又回過身來。待思娘家的女婢將谷豆,糖果等物灑遍了盧宅的門前之后,便有周圍圍觀的小童上千爭搶,一時之間這盧宅的門庭前卻是熱鬧非凡。待小童們散去了之后,一道青氈就從落轎之處直接鋪進了盧家的內宅。在一種賓客的祝福聲中,盧子安面帶羞澀的走到了花車前,隨后施禮請新娘子進門。
當端坐在花車上的思娘輕輕地從車廂里探出手來的時候,盧子豪隨即輕輕地握在了手上。在王家幾名女眷的幫助下,思娘有些拘謹的慢慢地趴在了盧子豪的背上。
“新娘子進門啦!”
“跨過馬鞍,平平安安!”
……
王玄義就這樣靜靜的坐在一處角落里,時不時地用他那警惕的目光打量著在場的賓客。他清楚的知道,徐暮雨很可能就混在這些賓客之中。雖然他看過畫師所畫的徐暮雨的畫像。但是僅憑著一張畫像,王玄義根本就無法分辨誰才是徐暮雨。
在別人大婚的時候上門抓人,就算王玄義知道這是公務在身,卻也不愿意把這件事搞到那種魚死網破的地步。現在對于王玄義來說,只要能把徐暮雨帶回開封府。他就能對麻九姑的案子有所交代了。
……
就在盧子豪背著新娘子在賓客的祝福聲中一路朝著內堂跑去的時候。王玄義卻趕忙起身也跟了過去。因為他知道,接下來便是新人拜堂的時節了。王玄義側著身子從人群的縫隙之中一步一步的挪到了最前面,看著盧子豪小心翼翼的將背上的新娘子放在了一旁,隨后有王家的女眷牽著思娘的手默默地來到了盧子豪的身側。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
因為盧子豪名義上的父母很早就已經離開了人世,所以所謂的高堂只是盧子豪父母的排位。而在排位之后,則是用鮮紅的布幔隔開的一處狹小的空間。
此時此刻,徐暮雨就靜靜的坐在這布幔之后。就算外面的賓客再怎么熱鬧,也不會有人知道她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