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原來王院判已經知道小女的身份了!那倒是巧了,日后若是院判有什么需要,還望多多關照我們張記才是!”
王玄義見對方的言辭說的客氣,便也趕忙回了一禮。倒是那張小娘子,看著從車上卸下的那些木桶,不由得好奇的問道:
“敢問院判,您要這么多木桶……難不成是要開酒坊嗎?”
“張娘子也懂得釀酒?”
“啊,不!奴只是從生意伙伴那里聽說,前一陣子白礬樓的柔奴姑娘在開封府花了六千貫撲下了城外勐朗村的一處曲場,今日又見王院判您買了這么多木桶回來,心中好奇,便隨口問一句罷了!”
王玄義聽到這張家三娘子已然摸過了自己的底細,再加上左右還是要從她們張記采買酒桶。知道自己釀酒的事情是瞞不過這位三娘子的。于是,他便大大方方的向對方承認道:
“張娘子果然消息靈通,不愧是城內首屈一指的大商家。不錯,我卻是有用木桶釀酒的念頭,不過這釀酒的法子卻是從古籍之中尋來的,究竟得不得其法,還等這第一桶酒釀出來之后才知道啊!”
張櫻雪聽到王玄義的回答,卻是笑著回應道:
“看來,以后我們張記又要多了一位大主顧了,小女先祝院判您這酒坊生意興隆,財源廣進。日后若是有何需要,只管派人來張記吩咐一聲便是!”
“張娘子實在是抬舉了,誰不知道張家乃是城中首富,我這小酒坊,到現在還沒開張呢!那里敢吩咐張記!”
聽到王玄義這略帶警惕的答復,張櫻雪頓時就明白了王玄義話里的那層意思。兩家人先前因為張衙內的事情結了仇,這張家的丹書鐵券都被王玄義給廢掉了,若不是城中的木桶生意早已被張家壟斷。王玄義只怕也不會主動找上門去的。
“王院判……您多慮了!我們張家……到底還是商賈之家,這打開門做生意,哪有得罪客人的道理。日后王院判若是再要木桶,只管來張記吩咐便是……小女是真心盼著院判的酒能夠多賣出去些,也好讓我們張記也能多賣些酒桶……您說呢!”
王玄義聽到這張三娘子的回答,雖然心里依舊有些放心不下。可是對方這話說的實在,若是自己再矯情,那就顯得自己小家子氣了。于是他便不再反駁,只是笑著向對方點了點頭。隨后便說道:
“小娘子的話,我王某已然明白了,若是這次的木桶沒有差錯,日后等有了需要,我自然還是要去張記的……”
“如此,小女便等著院判的大駕光臨了!院判先忙,奴這便告辭了!”
當張記將木桶全部卸到了院子里之后,王玄義卻是站在巷子外,目送著這位張家的三娘子上了轎子。直到張記的人走遠之后,真奴才有些不放心的對王玄義說道:
“官人,這個張娘子聽說過得很慘,因為那毛大成的事情,現在已經沒人敢再向她提親了……您說,她不會因為這件事,怨恨您吧!”
“有這種事?那毛大成的死是自己咎由自取,和她有什么關系?”
“官人您是有所不知,這女人家還沒過門,未婚夫就橫死了。城里多有傳言這張三娘子命不好,您說……那些門當戶對的,還有那個敢向她家提親……就是有,那也是為了攀附張家……我就怕……這位張娘子對咱們不懷好意……”
“哎……只可惜這東京城中的木桶生意已完全落在了張家手里,我們要的又是這種特制的酒桶,若是不找他張家,卻不知還能找誰去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