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家伙,又誣賴我,我何時說過這話!”
……
王玄義無心聽他二人爭辯,卻發現這酒篩上此時已經積累了一層厚厚的灰白色的酒泥,而酒盞中,那深棕色的液體儼然就是發酵過后產生的啤酒了。
“小義!你這酒……味道雖然不錯,可不管是顏色,還是泡沫,看起來……看起來怎么這么像是……”
“像是……什么……”
“像……尿!”
聽到堂兄說道這里,王玄義卻一點都不生氣,反而饒有興致的反問道:
“你都說像尿了,那你還喝了這么多!”
“我……我這不是好奇嗎?還別說,除了賣相差點,口感什么的倒還行,可是小義,我怎么覺得你這酒也沒什么稀奇的呢?”
王玄義此時沒空聽他的兩位兄長胡說。只見他先是小心的將酒篩子上那層灰白色的酒垢收集起來,隨后單獨放在了一只酒盞里。
“小義……你要這些酒泥干嗎?看起來怪惡心的!”
“惡心?我就指著這些東西幫我釀酒了!沒有了它,我根本就釀不出真正想要的美酒……”
“不會吧,那你那些瓶瓶罐罐里裝的是什么,難道不是酒嗎?”
“是酒,但根本不是我想要的酒,我不過是做一些酒引子罷了!現在看起來,這準備的功夫好像是弄得差不多了。”
王玄義一邊說著,手上卻小心的擺弄著這些好不容易才積攢下來的啤酒酵母。
“既然你么喝了我的酒引子,今晚我們便閑不得了,要不然等到明日,這些酒泥便全都浪費了。去……看看臨近的糖坊有沒有現成的麥芽,多買一些回來,今晚咱們便把這些酒引子,看看能不能按照我的方法釀一大桶出來……”
聽到王玄義催促,他的兩位兄長便被王敬打發了出去,去尋現成的麥芽。而王玄義則帶著王敬,留在了庭院之中,一起洗刷起了酒桶來。
也多虧是在這東京城里,現成發好的麥芽并不難找,那些平日里兜售飴糖的小店基本上都有存貨,沒過多久,那王家兄弟便雇了幾輛太平車拉著幾大桶發好的麥芽一起回到了殺豬巷。
或許是聽到外面傳來了熱鬧的聲音,真娘也好奇的推開院門出來查看。卻看到王玄義此時正穿著小衣幫著一起干活,真娘見了,自是要過來幫忙的。
“官人這是作何?”
“那酒引子已然得了,還被他們開了一壇。我看若是今日不把這酒釀,那好不容易得來的酒引子便要被他們糟蹋了!”
“官人有什么要奴幫忙的嗎?奴也想陪著官人釀酒呢!”
“哦,若是真娘愿意,一會兒便幫我去挑一下蛇麻草吧,我已經打發王敬騎馬去曲麯院采買了,等一會便會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