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院判,你還記得我跟你說過那一晚張驢兒三人為何會去景福坊嗎?”
“這……好像是那遼人吃酒沒了酒錢,和那里的店家起了沖突!”
“對,正是如此,而且,那遼人還聲稱自己是遭人偷盜……我記得當時的旁觀者曾提起過,這個遼人不大會說漢話,只一個勁的說有賊!有賊!才因此招來了那三名弓手!”
“所以王院判的意思是……想從那日偷了遼人東西的小賊開始查起?”
“黃院判,實不相瞞,其實剛來東京之時,我便著過這些小賊的道。現在想想,那些人應該是對本地的情況十分的熟悉,才會如此肆無忌憚的。否則,若是一個外地的來此地偷盜,只怕他也不敢招惹本地人……我想……這景福坊內,必有一伙兒賊人長期盤踞于此,這些人應該就是本地人,否則的話,若是不成氣候,那坊中的那些商賈又豈能容下這些大膽的賊人……”
“那王院判的意思是,就是想讓從這些人身上查起嗎?”
“是的!我且不知是否真的有賊人偷了那遼人的錢財,不過若是此事當真,那那伙賊人很可能也有被人殺害的危險……”
“可是……秦王剛才還說,讓我們不要去碰觸遼人!”
“黃院判,我這是抓賊!跟遼人又有什么關系!不過……我覺得事情宜早不宜遲,那景福坊里開封府如此之近。若不是因為這個緣故,只怕那殺手早就對坊中的賊人動手了!”
聽到王玄義的這一通安排,黃樞在心中略微的計較了一番,便點頭同意了這件事。隨后,他二人趕忙命人去使臣房請來了院中緝捕使臣的管事,然后向對方詢問道:
“這使臣房中可有擅長捕盜的小賊?我想請你挑選幾人,讓他們去景福坊給我尋幾個人來?”
“哦?兩位院判,我使臣房中卻有幾人精通此道,只是……”
“只是什么?”
“院判,我們這些人雖然在軍巡院當差,但是也少不了跟外面的三教九流接觸,若是貿然抓人,一旦把昔日的交情斷了,那日后……便也不好為朝廷效力了!”
王玄義聽對方語氣之中頗為為難,只略微一想,便猜到了幾分。這些緝捕使臣只怕也在城中收買了不少線人,現在讓他們去抓人,那還真是有些得罪人!
這東京城里,終究還是要講人情的,若是無緣無故便讓手下的緝捕使臣去抓人,倒也不是穩妥之計!
“這樣吧!人你可以不抓,但是你要到景福坊打聽一下,十五日那一晚,可有人偷盜過遼人的東西。若是有,你等需將那所盜之物替我尋回來。另外……我猜測可能有人要對那偷盜之人不利,你等先不要聲張,若是尋到了此人,且跟著他暗中觀察一番,看看是否有人想要暗害于他?”
王玄義當著黃樞的面對下屬一番耳提面命,那管事兒聽了,連忙向王玄義行了一禮。隨后便回去交代去了。
不過一盞茶的工夫,那使臣房的管事便帶著幾個下屬前來拜見王玄義和黃樞,黃樞問過了眾人名姓之后,又將王玄義所說之事仔細交代了一番。
“切記,此時萬萬不可泄露出去!明白嗎?”
“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