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美答應了一聲,隨后便讓伙計留在了院子里,隨后他便徑直朝著前邊的正房走去。等到到了門口之后,就看到一間不大的屋子里掛著忠義堂的三個字匾額。而匾額下,則供著一尊拄著鐵槍的將軍像,龔美這一看,心里不免覺得有些諷刺,這些地痞,居然把王老將軍請來給自己裝門面,也不知道咱王院判知道了是個什么心情。
“龔掌柜是開金銀鋪的?”
“正是,在下從蜀地遷到東京,以后就在景福坊討口飯吃了。聽說您在這里德高望重,我便厚顏前來拜見,還望幫主不要怪罪!”
“啊,遠來是客!既然掌柜的要在景福坊安家立業,日后我們便是鄰居了。好說……好說……”
就在對方正說著的時候,有一個下屬卻是跑到那位幫主的耳邊耳語了幾句。不知道這幫主聽到了什么,一下子卻是對龔美樂了起來,隨后便熱情的說道:
“不愧是開金銀鋪的,龔掌柜可真是大方啊!”
聽到對方突然如此熱情,龔美就知道是自己的那份重禮起了作用,于是他直起腰身,用一種從容的語氣對對方說道:
“我這初來乍到,也不知道拿什么送人才不算失了禮數,幫主您看得上就好!”
“快,給龔掌柜上些好茶來。”
或許是看到對方出手大方,這景福幫的幫主頓時便換了一副面孔。龔美見了,只是笑了笑,隨后便像閑聊一樣的跟對方說道:
“我在蜀中之時,向來是做金銀生意的,也算是祖師爺抬愛,讓我幾年的功夫便把生意做到了京城。本想著來京之后,這生意應該更好做了,可誰想著京城的生意,反倒不如蜀中來的痛快!”
“誒,掌柜的這是和道理,難道說這京城開金銀鋪還不比益州嗎?”
聽到龔美這沒來由的抱怨,景福幫幫主不由得有些詫異。
“按道理應是如此,只可惜這京城之地富甲天下,豪門眾多,也正因為此,這城中的大家族便更是喜歡囤積金銀。實不相瞞,我這店里開張不過數日,這訂單便多得昨夜做不完,可我昨日靜下心來一算賬,這才發現不過是白忙活,在京中做十件金器,所得不過蜀中一件之利。干了半天,純屬瞎忙!”
“有這等事?掌柜的不是在說笑?”
“幫主不信,您不是金銀行當里的人,自然是不明白其中的道道。實不相瞞,在蜀中時,若是能遇到有急于脫手的金銀客,這利潤還能再翻上一翻。只不過……這種好事,我卻還沒在京城遇上過。”
“急于脫手的客人?”
那幫主聽到龔美的說法,卻又明知故問,龔美見了卻只是笑笑,并不明說。
“好了,今日見過了幫主,也算是認了門了,日后若是幫主有空,還我店里坐坐。不過切記,我那店里多是女客,幫主若是遣人來,還請走后門!告辭了!”
“送客!”
龔美向對方告辭之后,便站起身來跟對方打了個招呼,隨后便帶著手下的伙計又出了小院。剛才的那番話他香型對方應該能聽懂,若是猜的不錯的話,等過幾日,應該便有人拿著金銀上門試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