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笑中,令京城無數豪門權貴為之俯首。
如今的蕭楓,無論是實力還是權勢,都已然站在了整個華夏的金字塔尖,成為了一尊真正的巨擘。
他恩怨分明,殺伐果決,行事隨心所欲,卻又恪守著自己的底線。
霍云心中不禁浮現出一個讓他自己都感到心驚的念頭:這樣一柄鋒銳無匹,卻又不受任何枷鎖束縛的絕世兇器,對于華夏而言,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呢?
他想不出答案,只能化作一聲悠長的嘆息,目送著那道身影消失在機場的燈火闌珊處。
他知道,從今夜起,華夏的天,要變了。
臨城,郊區,天壇小鎮,安源村。
這里是蕭楓曾經生活過的地方,是他童年記憶的承載之地。
當蕭楓再次踏上這片熟悉的土地時,迎接他的,卻不再是記憶中的裊裊炊煙和鄰里間的歡聲笑語,而是一片觸目驚心的廢墟。
空氣中彌漫著泥土和草木混合的氣息,夾雜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焦糊味。
他緩步走在那片被大火焚燒過的斷壁殘垣前,腳下踩著碎裂的瓦礫,發出“咯吱”的聲響。燒焦的木梁橫七豎八地倒塌著,墻壁上滿是煙熏火燎的黑色印記,野草已經從磚石的縫隙中頑強地鉆了出來,在微風中搖曳。
陽光透過稀疏的云層灑下,照亮了空氣中飛舞的塵埃,也照亮了蕭楓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眸。
他的表情平靜無波,可若是仔細看去,便能發現那平靜之下,是足以吞噬一切的幽暗和冰冷。
這里,曾是他的家。
就在他靜靜佇立,任由思緒在記憶的長河中翻涌時,一道帶著幾分不確定和驚喜的呼喊聲,從不遠處傳來。
“小楓?”
蕭楓聞聲回頭,看到一個約莫五十歲左右,面容樸實的中年婦女正提著一個菜籃子,愣愣地站在村口的小路上望著他。
“小楓!真的是你!”
看清蕭楓的臉后,中年婦女驚叫一聲,臉上的表情從錯愕變為了狂喜。她幾乎是小跑著上前,一把抓住蕭楓的胳膊,激動地上下打量著他,眼眶瞬間就紅了。
“孩子,這些年你都去哪了?你知不知道,當年你們家出事后,我和你張叔叔找了你好久好久,一點消息都沒有,我們還以為……還以為你……”
婦人正是曾經的鄰居,張穎的母親,張阿姨。
蕭楓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記得很清楚,母親蕭雨晴在世時,和張阿姨的關系最好,兩人親如姐妹。自己小時候沒少在他們家蹭飯玩耍,甚至,兩家大人還開玩笑說要結個娃娃親。
時過境遷,物是人非,但這份來自長輩的真切關心,卻未曾改變。
“張阿姨,我沒事。”蕭楓感受到她發自內心的關切,聲音不由得柔和了幾分,“這些年,我過得還好,被一位師傅收養了。”
“那就好,那就好……”張阿姨連連點頭,用手背抹了抹眼角的淚花,松了一大口氣,“我就一直在想,你這孩子一個人孤零零的,無依無靠,以后可怎么辦呢。現在有安身之處就好,就好啊。”
她絮絮叨叨地說著,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拍大腿道:“對了,小穎那丫頭,現在在天海讀大學。前段時間她還打電話回來說起過你,說在天海遇到你了。當時我還不信呢,沒想到你真的回來了。”
蕭楓點了點頭,心中了然。
張阿姨關心的話語還在耳邊,但他此次回來的目的,卻并非只是為了憑吊過去。
他深吸一口氣,看著張阿姨,鄭重地開口道:“張阿姨,先不說這個了。其實我這次回來,是想向您打聽一些關于我母親的事情。”
“你媽?”張阿姨愣了一下,隨即露出了一副“我懂”的表情,慈愛地看著蕭楓,“也是,你這孩子從小就沒了爹媽,怎么可能不想呢。你想知道什么,盡管問,阿姨但凡知道的,都告訴你!”
她以為蕭楓只是觸景生情,思念母親了。
“謝謝張阿姨。”蕭楓頓了頓,組織了一下語言,問出了那個在他心中盤桓了許久的問題,“那您知道……我母親,她究竟是哪里人嗎?”
這個問題,讓張阿姨臉上的笑容微微一滯。
她皺起了眉頭,努力地在記憶中搜尋著,似乎在回想一件很久遠的事情。
“你媽是哪里人啊……這個……我還真不太清楚。”她有些為難地搖了搖頭,“她很少提起自己家里的事,我也就是偶爾聽她提過一嘴,好像叫什么……什么‘煙’來著……”
“是‘煙京’嗎?”蕭楓的心跳漏了一拍,立刻追問道。
“啊!對對對!就是這個名字!”張阿姨恍然大悟,連連點頭,“就是煙京!我想起來了。”
可緊接著,她又皺起了眉頭,臉上帶著濃濃的困惑:“不過啊,小楓,這個城市的名字,我后來還特地查過,在咱們華夏的地圖上根本就找不到。咱們華夏……有這個地方嗎?”
張阿姨的話,如同一道驚雷,在蕭楓的腦海中炸響。
他沒有再說什么,但心中已經掀起了驚濤駭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