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陽一句話，讓蘇醒、姚佳妮以及另外三個女生都愣了一瞬。
蘇醒隨即一想：也是，如今漢服剛剛興起沒幾年，而且還要經歷一個很混亂的時期。
再過兩三年，“穿山甲”這個梗就要在互聯網廣為傳播了。
橫空出世了許多“鑒山達人”，這類達人似乎只要掃一眼就知道別人的漢服是不是山寨的，網絡上、甚至大街上，都經常追著別人罵“穿山甲”，已經到了一種瘋魔的程度了。
這種情況讓很多人都對漢服圈子望而生畏、敬而遠之，就算是喜歡也不敢輕易購買漢服，生怕自己走在街上被人拍照、扒衣服。
只是蘇醒沒想到，這么早就已經有這種激進的“鑒山達人”了啊，還被她給碰著了……
藍裙女生沖曹陽嗤笑了一聲，嘲諷道：“土包子……”
“噗……”姚佳妮沒忍住，笑出聲來了。
她看向曹陽的眼神兒很是幸災樂禍。
曹陽莫名其妙挨罵，頓時不爽了，怎么能當著嫂子的面罵他呢？！而且他明明這么潮，哪里土了？
沖藍裙女生道：“你說誰呢？！”
他長的不差，雖然有些紈绔習氣，但家里也用心培養過，還是有點氣質的，再加上渾身上下的行頭一看就很貴，讓他看起來有點不太好招惹，如今再這樣板起臉，還挺唬人的。
藍裙女生下意識噤了聲。
黃裙女生壯著膽子道：“你們想人多欺負人少嗎？！”
姚佳妮冷笑：“人多欺負人少？這不正是你們剛剛在做的事嗎？”
黃裙女生：“……”
藍裙女生又仰著脖子說話了，“這怎么能一樣？她穿著山寨漢服上街，讓整個漢服圈子蒙羞，明明就是她的錯！我們是好心提醒她！”
被圍的女生又氣又委屈，眼睛都紅了，“你們有病吧？我都說了我不知道什么山寨什么正版，這是我買的第一件漢服，我第一次穿出來！！”
“你就是狡辯！”黃裙女生瞪著被圍女生。
“印假鈔的都說自己沒有犯罪！”黃裙女生又拿出了她那套“假鈔”理論。
被圍女生真氣哭了，“你們踏馬能不能去看看腦子！”
蘇醒蹙眉，也覺得難以理解這種“鑒山達人”的腦回路，她忍不住道：“不要偷換概念，這跟印假鈔是一回事嗎？印假鈔犯法，穿山違反了哪條法律？而且，你們要用假鈔來對標漢服，那對應的也應該是做山寨漢服的商家，涉及版權糾紛也是商家和商家之間的糾紛，把矛頭對準消費者做什么？”
就好比有一本小說抄襲了另一本小說，要打官司也是兩個作者之間打官司，還能去告那些無意中看了抄襲文的讀者嗎？
就算有部分讀者揚言“抄襲的比原創的寫的好，我就喜歡抄襲的文”，最多也只能說這類讀者三觀有問題，可以從道德方面譴責一下，也不能說他們違法了。
還有一種情況，有的訂閱文，讀者不想花錢訂閱就去看了盜版，違法的也是盜版網站，而這類讀者就類似“知山穿山”，但也沒到違法的程度。
藍裙女生道：“穿山寨就是不對的！你這么為她說話，你是支持盜版嗎？有沒有點版權意識！”
姚佳妮又冷笑出聲了，“我發現你們還真是喜歡亂扣帽子！而且好像聽不懂人話？”
藍裙女生：“你！”
蘇醒很是無語，“阻止你們對路人施暴就是支持盜版了？你沒事吧？你們這么有版權意識，不如去剛那些做山寨漢服的商家，揪著路人不放算什么？挑軟柿子捏么？”
她頓了頓，又疑惑的問：“而且我很好奇，你們是如何鑒別別人是知山穿山的？”
黃裙女生：“她就是！”
被圍女生急道：“我不是！！”
蘇醒揚眉，“空口鑒山？”
藍裙女生仿佛被踩了尾巴，聲音尖銳，“你們果然都是一丘之貉！穿山甲都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