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羽突然不想浪費時間精力問他了。
魯巡進士出身,乃是正經的士大夫,不能對其用刑,本身又是個官場老油子,不可能問出點什么。
有那精力還不如放在其時光回溯的畫面上,沒準還能發現點有價值的線索。
“你來審問他。”
秦羽微微側首對姜青山說道。
姜青山愣了一下,有些意外的道:“讓我審?”
魯巡則是大怒。
“秦大人,首先你要搞清楚我不是嫌犯,就沒有審問一說,而是問詢,作為一個辦案人員,你的措辭必須要嚴謹!
其次,你竟然讓你的保鏢審問我,這是對我羞辱,我拒絕他的問詢,他不配!”
聞言姜青山的臉色沉了下來。
這也就是在大理寺,做事要講規矩。
要是在江湖,他早拿出雙刀將魯巡砍了。
“好,是本官用詞不當。”
秦羽沒有在這種小事上跟他計較,果斷承認了自己的錯誤,爾后話鋒一轉,冷冷的道:
“姜青山乃是陛下下旨欽點的大理寺參事,雖然官階只有七品,但代表的乃是大理寺,怎么就不配問詢你了?
你若是再敢說出這等狂妄之言,本官便治你個藐視大理寺,藐視大乾律法之罪!”
說完秦羽一臉挑釁的看著魯巡。
“你……”
魯巡氣的咬牙切齒,卻無可奈何,最終只能恨恨的道:“好,你問吧!”
姜青山心里憋著一肚子火,便也不再客氣,語氣冰冷的問詢了起來,直接從魯巡當年受韋家資助開始。
秦羽則將注意力放在了腦海中,倍速播放的時光回溯畫面上,直到他他看完魯巡過去二十四小時內所做一切后,暗自嘆了口氣。
魯巡昨日跟韋興武見了一面。
但兩人除了大罵秦羽,就沒有說其他有價值的話,分別后就在府中待著,也沒見任何可疑之人。
今日魯巡休假,一直到姜青山派人過去他都在府中,期間沒有接到韋興武來他府中避難的消息。
這樣一來,便沒了去魯巡府上搜查的必要。
難道韋興武真的逃出京城了?
可是……
在這個節骨眼上逃走,被扣上畏罪潛逃的帽子,這對韋家來說是個沉重的打擊,即便大理寺短時間內無法憑借證人證詞定罪,也能將韋家搞的半死不活。
正常來說,韋興武接受審訊矢口否認,咬定馬季和苗翼就是誣陷,才是當下最好的解決問題手段。
難道韋興武真是一介武夫,腦子里裝的都是肌肉疙瘩,做了蠢事?
傳承數代的世家,就這么不堪?
秦羽不確定。
完全沒有頭緒。
就在這時,姜青山將所有能想到的都問完了,沒有得到任何有價值的信息,魯巡非常不耐煩的開口。
“秦大人,問完了吧?沒什么事的,本官可要回去了。”
“慢走不送。”
“大人,本官給你一個忠告,不知道你想不想聽。”魯巡皮笑肉不笑的問道。
秦羽饒有興趣的道:“哦,是嗎?那本官可要洗耳恭聽了,魯大人請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