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誰都能看出來，乾武帝心中壓抑著怒火，沒有人敢在這個時候觸他的霉頭，都閉嘴不敢多說什么。
群臣都在朝大乾外面走。
秦羽則在朝大殿里面走。
因為去御書房的路在大殿側后面。
路過的群臣，都看向了秦羽。
大理寺左寺丞，五品官員而已，竟然有資格進入御書房議政，這種事情放眼整個歷史都是第一次。
要知道，即便是大理寺卿，都沒有資格，跟群臣一起乖乖的朝外走，心里那真是憋屈。
卻又無可奈何。
霍振東眼中閃爍著精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秦羽沒有跟這些大臣打招呼，不卑不亢目視前方，神色平靜的來到御書房，站在最后面，低著頭不說話。
風頭已經出的夠大了。
要是到這里還主動大放厥詞指點江山，那就真是個蠢貨了，看三公和六部尚書他們如何討論此事，觀察乾武帝對于此事的態度，才是他需要做的。
奈何乾武帝的目光卻落在他身上。
“秦羽，看看你干的好事！”
乾武帝低喝一聲，臉上滿是抑制不住的怒氣。
秦羽也不辯解，擲地有聲的道：“臣有罪！但倘若再給微臣一個機會，微臣還是要那么做，世家不除天下難安！”
這個時候說這種話顯然有些危險。
但作為一個孤臣的他，在這個時候不堅定立場更危險，只有一條道走到黑，表現出不顧一切的模樣才會讓乾武帝更加信賴自己。
畢竟拋開那些什么為了天下的冠冕堂皇的說辭，本質上除掉世家是為了鞏固皇權，只要皇帝不是個蠢貨，就不會對一個保皇派舉起屠刀。
“你……”
乾武帝抬手指著秦羽，氣的瑟瑟發抖，卻說不出什么懲戒的話來，一張老臉憋得通紅。
褚安平見狀拱手道：“秦大人辦案手段確實過了一點，但說到底還是為國為民，陛下您就別生氣了。”
金興騰附和道：“沒錯！這些世家連對皇權都沒有敬畏之心，沒將他們直接拉出去砍了已經算是仁慈了，陛下為何跟他發火？”
嚴治也在替秦羽說話：“陛下，這事兒真不能怪秦大人，分明是那些世家在搞事情！”
戶部尚書呂博昌說：“陛下，秦大人為國家真是操碎了心吶，要不是他查辦了幾個貪官富商，罰了韋家五十萬兩銀子，國庫怕是連朝廷官員的俸祿都拿不出來了！”
……
其他幾個大佬也都紛紛站出來替秦羽說話。
聽到他們的話，乾武帝臉都氣黑了。
這些人都不知道當初韋興文行賄是秦羽誣陷的，從頭至尾事情都是秦羽挑起來，然后搞大的。
偏偏這事兒他還只能憋著不能說。
因為事后秦羽稟報了此事，他并未懲戒。
所以只能將一肚子火壓在心里。
“好了，都別說了！”
乾武帝打斷眾人，盯著秦羽冷冷的道：“以后做事前多想想后果，謀而后動，記住了嗎？”
秦羽聞言知道這事兒算是過去了，暗自松了口氣，拱手道：“微臣謹記陛下教誨。”
然后他就閉嘴了。
乾武帝沒讓他離開，直接跟眾人商議應對此事之法，秦羽默默的聽著，一句話都不插。
金興騰很強硬，就一個字。
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