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一行人便來到廳堂。
熱茶還沒有上來,史進便被柳錦繡召了進來。
顯然去傳話的人告訴了他情況,進門史進就大聲喊冤:
“秦大人,小人怎么敢去偷盜朝廷命官的銀子啊,這事兒不是早就調查過了嗎?小人真的是冤枉的啊!”
秦羽沒有理會他,微微側后瞥了宋青書一眼。
宋青書會意。
臉色一沉,怒喝道:“見到我家大人,為何不下跪叩首?”
柳錦繡見狀皺了皺眉,瞥了秦羽一眼沒有說話,史進則連忙跪在地上邦邦邦磕了三個響頭,眼底深處藏著些許惱怒之色。
“小人身正不怕影子歪,大人您想問什么就問吧!”
史進無所畏懼的說道。
事情不是他做的,他自然不怕。
想冤枉他,柳錦繡也不會答應。
說好了讓宋青書辦這個案子的,秦羽自然不會插手,保持著沉默,宋青書大聲喝問道:
“你說你不是兇手,那么苦主所描述的案犯長相為何與你相似?”
就在這時,柳錦繡開口了。
“大人,這個年輕人本官記得是大理寺左寺丞趙強大人麾下的一位錄事吧?什么時候錄事也有資格問案了?”
不等秦羽說話,宋青書拱了拱手反問道:“敢問柳大人,大乾有哪條律法規定,錄事不可問案?”
“這……確實沒有律法規定錄事不可問案,但錄事的職責是記錄供詞,豈能問案?”
“宋大人,錄事的職責的確是記錄供詞,但在人手緊缺時也會問案,此事自古以來就有先例,難道大理寺人手緊缺時,就因為這個原因很多案子就不辦了嗎?”
聞言柳錦繡臉色有些繃不住了,變得很是難看。
但并未發作。
語氣有些生硬的說道:“現在人手不是不缺嗎?你有什么資格問案?”
宋青書卻是氣定神閑,淡淡的道:“大人的意思是,史進區區一個白身,要我大理少卿秦大人親自問?還是說讓姜大人問?他配嗎?”
柳錦繡臉色鐵青,卻又找不出反駁的理由。
宋青書似笑非笑的道:“大人多方阻撓,莫非是有什么貓膩不成?”
“混賬!”
柳錦繡狠狠拍了下桌子,站起來怒斥道:“你是什么東西,敢跟本官這么說話?”
面對這等從五品官員的怒火,宋青書絲毫沒有慌亂,一板一眼的道:
“大人為何發火?小人可有失禮之處?就事論事有問題嗎?大人一再阻撓難道不值得懷疑嗎?”
“你……你……”
柳錦繡氣的說不出話來,找不到任何反駁的理由,只能看向秦羽,語氣不太友好的說道:
“秦大人這個屬下還真是牙尖嘴利,怪不你要將他帶在身邊。”
秦羽風輕云淡的道:“還行吧,他就這性子,柳大人不必跟他計較。”
說著看向宋青書:“好了,繼續問你的案子吧。”
總體來說,秦羽對宋青書很滿意。
不畏強權。
不懼官威。
將大乾律法和事理拿捏的非常精準到位,還不失了禮數,讓柳錦繡啞口無言,算是給了柳錦繡和史進一個下馬威。
這多少會給柳錦繡造成一定心理壓力,更重要的是讓他處在被激怒的狀態,并且還只能將怒火憋著。
等待會兒放出重磅消息時,柳錦繡才會情緒失控。
因為路上在秦羽的刻意引導下,宋青書和姜青山一再分析得出結論,史進之所以買避孕藥,是因為跟府中某個女子暗中媾和了。
這種事情乃是大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