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兒是老夫考慮不夠周全,不該前來找你興師問罪,還請秦大人海涵!”
曾信厚沉思片刻后露出坦然的表情,拱了拱手說道。
秦羽笑了:“不敢,不敢,曾大人的心情可以理解,換做是下官,要是不清楚這些也會生氣。”
曾信厚點了點頭道:“不過老夫還是不相信我兵部的人會干這種齷齪之事,此事老夫要親自調查!”
說完扭頭就走,對身后跟著的官員吩咐道:“馬上派人去把驛傳,不,把整個車駕司的衙門的人召集起來,哪怕是個掃地的都別放過!排查記錄所有外發公文的內容及數量,跟發文之人核對數量,有任何異常都不得隱瞞,必須向老夫匯報!”
“是,大人!”
看著曾信厚快速遠去的背影,秦羽連忙吩咐系統對其展開時光回溯,在秦羽看來此人也有嫌疑。
這時趙強湊上來問道:“大人,現在咱們怎么辦?”
“等。”
秦羽應了一聲扭頭朝差房走去。
現在除了等他也沒有其他辦法。
當然。
如果曾信厚今日表現為真,按照他的調查方法絕對能從兵部查出些端倪來,秦羽其實之前這樣想過,只是以他的權柄做不到如此大規模的調查。
尤其是涉及到發放公文這一塊。
畢竟這是兵部的公文,屬于是涉密了,而季云不管怎么謀劃,肯定也得走兵部的公文渠道,因為這是最高效最安全的。
至于善后,只要涉及的人多了,就不可能做到毫無破綻,就看曾信厚是真查還是做做樣子了。
秦羽最擔心的是此時曾信厚也有參與,那么這個調查過程就變成了毀滅證據的過程,今日前來也是試探他的查案思路。
回到差房,秦羽便將全部注意力放在腦海中的時光回溯畫面當中,許久之后暗暗松了口氣。
昨日他知道此事后勃然大怒,在下屬面前大罵秦羽,認為秦羽是在給兵部頭上扣屎盆子,科舉舞弊怎么可能是兵部的人干的?
況且還是個六品小官。
回到家后,曾信厚氣都沒消,吃飯的時候跟家人提及此事,也是一陣破口大罵,說要明日找秦羽討個說法。
飯后,睡前,曾信厚都在大罵秦羽,從頭至尾都沒有表現出任何擔憂的情緒,今天早上起床帶人前來時亦是如此。
所以曾信厚的嫌疑可以排除。
從今日的事情可以看得出來,這個曾經在戰場上廝殺過的老臣就是個暴脾氣急性子,倒不是真對秦羽有看法。
這一點從秦羽講明調查季云時的原因后,毫不顧忌自己的身份,當著眾人的面給秦羽道歉就能看得出來。
“搞不好這個家伙還真能查出點有用的東西。”
秦羽不免生出了幾分期待。
……
曾信厚是騎馬來的。
回兵部也是騎的馬。
啪!
啪!
啪!
一鞭又一鞭,曾信厚狠狠抽著胯下駿馬,像是一陣風在街道上奔馳,臉色陰沉的能滴出水來。
他雖然脾氣大做事路有些莽撞,但并不傻,按照秦羽的思路分析,兵部的確有可能參與了科舉舞弊一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