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信厚和袁剛都在現場。
兩人都是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坐在那喝著熱茶。
“這陷害的手段也太低劣了,每一批軍需物資的調撥都由您親自簽發,怎么可能流入商賈之手?”
袁剛哼哼一聲說道。
曾信厚點頭道:“老夫沒有干過的事情想要扣在老夫頭上沒那么容易,現在老夫感興趣的是到底是誰干的。”
“反正不是我,大人您可得信我!”
“廢話,要是不信你的話老夫早抽你了!”
“那就好,那就好。”
“……”
他們剛開始還很輕松。
但隨著秦羽和趙強的臉色越來越凝重,他們逐漸變得緊張起來,話也不說了,緊緊盯著秦羽。
過了許久,曾信厚忍不住了。
“秦羽,查得怎么樣了?”
“稍等。”
秦羽回了一聲,將按照舉報線索挑出來的軍需物資調配批文整理在一起,輕嘆了口氣道:“勞煩曾大人看看,這是不是你寫的字。”
到了現在秦羽也有些不確定曾信厚到底有沒有以權謀私了,他對比了這些批文上的文字,跟曾信厚在其他公文上留下的字體一模一樣。
橫豎撇那每一個比劃,還有字里面透著的剛毅之氣都一模一樣,基本上可以斷定這些批文就是曾信厚手書。
“好。”
曾信厚臉色凝重的湊過來仔細觀看,片刻后瞪大了眼睛:
“還真是老夫寫的,我看這張……也是老夫寫的……這張是,這張也是……不對啊,字確實是老夫的字,但內容不對啊!老夫怎么會將這種事情交給商賈?這批文有問題!”
袁剛聞言也湊了上來。
“這的確是大人的字……不是,這肯定不是大人的字,絕對是有人刻意模仿捏造的,大人怎么可能干這種事?”
大乾如今南線北線同時作戰,軍需物資缺口很大,工部只能完成一小部分,有些不得不交給民間商賈去做。
正常來說這都是由工部,或者是戶部負責,但實際上因為這個世界的法律發揮不那么健全,兵部也會根據軍隊需求隨時調整或是臨時增加一些物資的數量,由兵部牽頭負責督造。
一旦錢和沒有分開都被掌握,那么就會滋生腐敗的土壤,價格、數量、品質方面都可以做文章,經手就是油水。
曾信厚矢口否認。
但白紙黑字寫在這里。
而且曾信厚一開始看到字的時候已經承認是自己寫的,這事情就真有點說不清了,秦羽不由得仔細審視起這個老臣。
“偽造的!這上面的字肯定是偽造的!老夫好歹是兵部尚書,交給誰督造這些東西還需要親自過問?老夫只管物資調配這樣的大事!”
就目前的這些公文來說,基本上可以說鐵證了,只要再找到相關人證,再找到曾信厚家中來歷不明的銀子,便可斷將此案做成鐵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