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遠博點頭:“沒錯,他的學問做的真是一般,但極為擅長模仿他人筆跡,幾乎看不出破綻。”
經過杜遠博敘述秦羽得知,此人名叫謝俊成,學問做的一般,但擅長模仿他人筆跡,以及臨摹他人畫作,幾乎到了以假亂真的程度。
杜遠博認識此人,還要從大皇子妃在府上給落魄學子提供吃食,乾武帝送來宮中孤本說起。
當時許多人都是抄錄那些好書,謝俊成自然也不例外,當時杜遠博注意到此人抄錄的,和原書上的字跡一模一樣,不由得驚為天人。
然后一來二去的,便熟絡了起來。
后來恩科重開,杜遠博見謝俊成沒有上榜,便想著安慰一下,結果卻怎么都找不見人。
他本以為謝俊成是因為落榜心情低落而離開了京城,結果發現與他一起前來的兩個同鄉都還在京城,心中便產生了些許疑惑。
難不成他獨自一人走了?
大乾雖然太平,但還沒有到山匪盜賊全部消失的程度,學子們一般都是結伴而行好互相有個照顧。
他一個文弱書生,按理說不應該獨自一人離開才是。
不過當時杜遠博也沒有想太多,他高中狀元忙的不可開交,很快便把這事兒拋之腦后,直到最近兵部尚書曾信厚的事情傳出來。
“所以……你的意思是,兵部尚書的手書有可能是他模仿的?”秦羽驚疑不定的說道。
“有這個可能。”
杜遠博沉聲道:“他消失沒多久便出了曾大人一事,學生總覺得太巧合了,心中難免生出幾分懷疑,便前來稟報大人。”
“很好,謝俊成的同鄉還在京城嗎?”
“這個弟子不知。”
“這樣,今天時間有些晚了,明日你去找找他的同鄉,找不到就算了,若是找到就帶到大理寺來。”
“是,老實。”
“你提供的線索非常重要,如果此人真是作假曾大人手書之人,你便立了大功。”秦羽笑著拍了拍杜遠博的肩膀說道。
杜遠博連忙躬身:“不敢貪功,學生只是想幫助一下老師,也是不想讓一位朝中重臣蒙受冤屈。”
寒暄一陣后,杜遠博告辭離去。
秦羽心中充滿期待。
正如杜遠博所說,太巧了。
而且從恩科結束到曾信厚事發,就時間來說對方完全足夠模仿手書布置這一切,此人嫌疑非常之大。
次日一早,秦羽早早來到大理寺。
大理寺左少卿趙強離京調查那個商賈去了,秦羽便將大理寺右少卿王元吉叫來,讓他親自去禮部調取謝俊成的資料。
吏部主持恩科,存檔有學子資料。
王元吉還沒有回來,杜遠博先來了,謝俊成的同鄉他沒有找到,據說都因為落榜而回鄉去了。
但他帶了幾位當時見過謝俊成模仿自己抄錄書籍的人,秦羽當即將錄事叫來,現場詢問他們情況。
跟杜遠博所說一樣,他們均表示謝俊成臨摹的筆跡跟原書一模一樣,當時他們看到都是嘆為觀止,原書和謝俊成臨摹的放在一起,他們根本分辨不出來。
他們表示對自己所說的話負責,當場在證詞上簽了字,秦羽又問了一些關于謝俊成的情況,找來畫師根據他們的描述將謝俊成的畫像畫下來。
隨后王元吉便回來了。
謝俊成,其父乃是前朝末年的落榜書生,涿州人士,大乾立國后便在當地私塾教書,謝俊成從小便跟著讀書識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