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這話秦羽就氣不打一處來。
這軍醫分明就沒有仔細查驗。
后脖頸子上一擊致命，頸椎即便不斷也有裂痕，解剖驗尸豈能查不出來？
現在跟他掰扯這些沒用。
秦羽直接對趙強說道：“令人在房間內點上暖爐，等尸體軟一點了解剖查看，必須確認其是否真的是被凍死的。”
這方面趙強也是老手了，早就發現這位軍醫并未仔細查驗尸體，他雖然不是仵作，但在大理寺這么多年見過太多尸體，相關手段還是懂的。
“是，大人，你，給本官打下手，還有你，你，你，你們幾個協助本官。”
趙強點點頭，爾后現場點了軍醫和幾個軍中人員。
秦羽見狀暗暗點頭。
趙強做事就是穩妥。
有這么多人盯著，要是真查出死者是因為其他原因死亡，這些人便能作為證人證明他沒有動手腳，增加驗尸的可信度。
就在這時，幾個其他大營的軍醫來了。
秦羽帶著他們去給劉墨青診斷，得出的結果完全一致，都表示這一關能不能過去只能看其造化了，總體來說活下來的可能性很小。
整個診斷過程秦羽都在一旁。
他看到了劉墨青并不算嚴重的創口上，腐壞的肉已經被剔除，敷的藥粉跟血水混在一起猶如泥漿。
誰都不知道里面有多少細菌。
秦羽決定今晚就將蒸餾酒搞出來。
他令人將軍中伙夫、木匠叫來，講解了一刻鐘所需要的東西，幾人滿心疑惑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還是按照他的要求忙活了起來。
而后他連夜奔赴石嘴山城。
他不能確定酒精消毒能否讓劉墨青挺過去，萬一治死人這鍋他可背不起，必須得到肅親王首肯才行。
肅親王從睡夢中醒來，聽完他的講解后有些吃驚。
“你還會釀酒？烈酒真的能救人？”
“烈酒清洗傷口倒是可以避免出現瘡瘍，也可治療瘡瘍，這是我從一本古書上看到的，至于釀酒下官多少會點，但這不是釀酒，而是提純普通酒液使其變成高濃度烈酒。”
肅親王聞言皺著眉頭思索片刻后沉聲道：“你可知道，你這么做要是把人給治死了，會有什么后果？”
“所以下官來請示王爺您來了，反正軍醫們都說了劉墨青扛過來的可能性極小，死馬當活馬醫試試又何妨？”
聞言肅親王陷入了沉思。
他在房間里走來走去，一時間也難以決斷。
秦羽等了片刻，見他還沒有拿定主意，沉聲道：“王爺，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了，您就讓我試試好了。”
“試試？你說的倒是輕松！”
肅親王停住腳步，哼哼一聲道：“原本劉墨青正常死亡的話，沒有人會說什么，但你用過酒精后人死了就是事情，你覺得那些大臣會怎么做？”
秦羽當然知道。
所以才來找肅親王。
秦羽點了點頭正色道：“王爺，我知道劉墨青要是死了確實很麻煩，但于公于私，我覺得我都應該救他！”
肅親王臉色變了又變，最終還是沒有贊同但也沒有反對，沉聲道：“本王跟你去趟左路軍大營。”
“是，王爺。”
“你那個古書在哪？”
“應該還在京城老宅，是本殘書，等將來回京了下官拿給王爺您看。”秦羽隨口胡謅說道。
什么古書，根本就不存在。
到時候找不到也沒關系，畢竟他的老宅曾經發生大火，燒掉點東西再正常不過。
至于劉墨青被治死的后果，他其實不怎么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