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盼本來不覺得有什么。
迄今為止。
不管多累，多難，多疼，她從來沒因為這些苦難掉過一滴眼淚。
不是多逞強，而是因為原主的人生里，就不會因為這些掉眼淚。
可現在，望著衛姣姣那一雙溫暖的眼睛，姜盼覺得自己似乎輕松了些許。
就好像，不管在外邊有多累，回到家中，總會有眼前溫暖的女人等候著自己。
她終于知道，為什么原著里冷情冷血的顧景之，對衛姣姣始終尊重保護了。
這是個極具母性光輝的女人。
姜盼老老實實點頭，“確實有些累。”
衛姣姣輕嘆一聲，像個大姐姐般，伸手替姜盼捋好耳邊的碎發“我知道，今晚好好休息一下吧。”
對方手指在自己發間有些艱澀，讓姜盼愣了一愣。
衛姣姣顯然也感覺到了姜盼這一頭長發，在末世里的不便之處。
“那什么，要不要我給你剪個頭發”
小蓮趁機插嘴道“姜姐姐，我大伯母剪頭發技術可好了，你就讓她給你剪嘛”
十分鐘后。
坐在衛姣姣房間里的姜盼，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就這么同意了。
可享受著頭皮不輕不重的按摩，她只覺得舒服的想要喟嘆出聲。
算了，難得輕松一下。
洗完腦袋，姜盼靠在椅子上閉眼假寐。
衛姣姣動作輕柔，有一搭沒一搭的和姜盼聊起了天“這場怪病的源頭現在有方向了嗎有什么我能幫上忙的”
姜盼眼皮都不抬一下“我們能解決，紀風和孟露找出了手術治療的方法，你們不用幫忙。”
衛姣姣剪頭發的間隙，抬眼看著姜盼一臉疲倦的樣子，忍不住問“是出什么事了嗎”
姜盼的樣子，看起來精神狀態總覺得格外暴躁。
神色懨懨的樣子，比之從前要看起來令人心驚膽戰許多。
但相處到現在，衛姣姣也差不多摸清了姜盼的性子。
她只是看起來嚇人，對于身邊的人，向來都是護著的。
姜盼覺得腦袋里那根弦又開始突突輕跳了。
每一下，都像是在試探著她的情緒邊緣極限。
仿佛只要一個不注意，她就會被腦袋里那股躁意，掌控了情緒。
說不出是想要頭腦風暴，還是對衛姣姣實在沒什么防備心，姜盼緩緩睜開眼，一雙幽沉如寒潭的眸子，凝了霜般叫人不敢直視。
姜盼將自云州基地起發生的事挑重點說了個大概。
饒是如此，衛姣姣還是聽得差點一剪子沒控制好，剪毀姜盼的頭發。
連忙收回剪刀，湊近確認沒問題后，衛姣姣拍著胸口，心有余悸道“你是說，你親爺爺的死都是假的，現在還準備拿你做實驗”
這是人干的事嗎
衛姣姣怒不可遏。
姜盼和小蓮都被她這一嗓子嚇了一跳。
“姣姣姐”
被衛姣姣用這種慈愛的目光看著，姜盼頓時渾身不自在了。
等著衛姣姣一連罵了姜老爺子二十多分鐘，還不帶詞匯重復的那種，總算是稍稍平息了心底的怒火。
姜盼內心有些哭笑不得，多少也有些觸動。
人是很奇怪的，當有人和自己情感共鳴吐槽一件事或者某個人時，自己的心情也會有所平靜。
“那今天你帶回來的那個”
衛姣姣一時想不起來姜盼剛說過的某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