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鐘之前,電視臺更衣室。
喻遙因為趕著去聽那兩個男人單獨聊天的話題,急匆匆的換下了身上的裙子,正想離開時,外面走進來的花小梨徑直撞上了她的肩膀。
手中的紙袋子“砰”的一聲就掉在地上。
今天實在不想煩什么,喻遙拍了拍胸脯,打算撿起袋子就離開。
結果一心想找事的花小梨并不滿意,像那天宿舍的衛生間里,喻遙踩住她的肚子一樣,她此刻踩住了地上的紙袋“劉前輩已經答應為我作證了,你給我等著吧。”
“作證什么”喻遙擰著眉,聽的一頭霧水。
還好那裙子被裝在袋子里,踩一腳應該也不至于壞。
不然真要掏錢賠給陸小王八的話,還真的挺舍不得。
這得死貴,有這錢還不如多撐撐自己姐妹的原創設計呢。
因為喻遙根本就不記得自己一直放在心上揮之不去的事情,花小梨似乎看起來非常受傷,彷佛她就是個在上躥下跳的跳梁小丑一樣,當即怒吼道“你少裝蒜了,你在衛生間里對我使用暴力的事情,劉前輩也會替我作證的”
這女人就等著完吧。
喻遙懵了。
她什么時候對人使用暴力了
就那么輕輕踩一腳也算啊。
如果真要這么計較的話,小的時候住大院里時,好幾個男孩排排站著被她踹屁股,然后摔得鼻青臉腫這回事,豈不是成很恐怖的戰爭了
她的沉默落在花小梨的眼里,就成為了一種恐懼,花小梨頗為高興的說道“怎么樣害怕了吧,你這個大變態。”
這句話的最后三個字落在喻遙心尖上時,就跟原本平穩連風都吹不皺的湖面被丟入了一顆巨大的石子。
激起了萬丈高的白色水花。
居然叫她是“變態”
現在這些詞語,包括什么反社會人格,精神分裂等等,在喻遙的心里都已經被劃為了雷區。
她并不覺得自己有什么問題,可心理醫生覺得,甚至還出具了一份可信度很高的調查報告。
于是所有人都寧愿相信一份冷冰冰的紙質文件,而不愿意傾聽有血有肉的她說出自己的感受。
傳統意義上,他們都以為“有病的人通常都會說自己沒毛病”,因此一竿子打死了許多人,包括喻遙在內。
要不是內心始終堅定,找得到自己的方向和困難時的依靠,不然的話喻遙真的有可能會隨大眾一樣,人云亦云。
一個兩個沒事,如果成千上萬的人都說她精神是有問題的話,她可能也會這么以為,然后接受事實之后變得敏感脆弱,在治療的同時,還要承受周圍人無數討伐與批判的聲音。
沒病都會被折磨成精神病來。
這罪惡滔天的世界,想要篡改真理簡直就是比做一加一這種數學題都還要簡單。
可偏偏就是有人要給一加一列豎式,要給答案二下定義,能怎么辦呢
捂住耳朵,只向前走,也是很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