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宛松原本蹙著的眉頭也舒展開來,指著亭子道:“咱們去那。”
“好啊。”
一行人來至湖邊涼亭,圍著圓桌坐了,婢女端了茶點上來。
鹿若菡問:“方才出來時,令尊似乎并不高興。你回去該不會被責罰吧?”
畢竟楚君瀾的態度的確是囂張的很,在他們家是絕對見不到的。
“沒事。即便責罰,我也吃不了虧。”楚君瀾渾不在意。
沈瑜對楚才良的了解要比鹿家姐弟多些,想起上次大晚上的,楚才良并不知道二皇子身份時都敢讓女兒出來陪著看戲,心里對她便生出幾分同情。
“若是楚小姐有難處,請盡管開口,我等也會為你想法子的。”
楚君瀾莞爾:“能有什么難處?大不了請家法罷了,家法也不能奈何我什么。倒是沈世子,今日不用陪著二殿下了?”
“你果然猜出來了,”沈瑜摸了摸鼻子,隨即面露驚訝的道,“既猜出來是他,你怎么還敢……”
“還敢踹他?我又沒下狠手。”
楚君瀾說的太坦然,鹿若菡、鹿宛松和沈瑜的表情都有幾分復雜。
“楚君瀾……你說你明知那是二皇子,還踹了?”鹿宛松問。
“他又不以真身份示人,何況他做的事,難道不該踹?”楚君瀾挑眉看向沈瑜。
沈瑜為難的摸了摸鼻子,回答的話還是很忠心護主的:“二殿下只是從小嬌貴……”
“所以可以不顧他人意愿,一切予取予求,尤其當對象是女子的時候,就更無須商議,只管強取豪奪了?”
楚君瀾將茶碗“篤”的一聲放石桌,冷笑道:“他又有什么高人一籌之處能讓他如此自信,覺得天下女子都該愛慕他?”
鹿若菡和鹿宛松看著楚君瀾即便慍怒都格外明艷的臉龐,什么都明白了。
“君瀾,慎言,”鹿若菡拉著她的手,“那畢竟是二殿下。”
楚君瀾打從心里鄙視這樣憑著家世就能為所欲為的人,說句不好聽的,若是將二皇子放在蕭煦的位置,他可能都活不到長大!
“那又如何?他除了會投胎,還有什么比人強的?”
“噗!”沈瑜一口熱茶噴了出來,咳嗽著手忙腳亂的擦衣襟。
鹿宛松卻是低著頭忍笑。
鹿若菡搖頭掐了楚君瀾臉頰一下,“你呀,不要如此剛強,有些時候適當服軟是對的。”
“若菡,我與你不一樣,”楚君瀾笑容坦然,神色之中毫無陰霾,“我父親寵妾滅妻,我母親死的不明不白,我被人推下閣樓摔成了木僵之人,昏迷之中閨房還被人縱火,我兄長更是被毒瞎了眼睛斷了他仕途之路。這樣的環境,我若不剛強一些,恐怕早被人踐踏致死了。”
楚君瀾并未發現,她說話時,背后的灌木叢后,二皇子蕭徹正面色復雜的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