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我就想著,京城里達官顯貴多,我這人長得,還算挺唬人的,來京城出頭的機會也大,就想趁著這個傳言正盛時,來京城試試。
“我家祖傳一種止疼的藥物,就是,就是我開給人的那個‘藥引’,那個藥并無毒副作用,但是也不治病,只是能止痛,能治的病我就治一下,有疼痛的我就用祖傳的止疼藥,沒想到,一來二去,就有人說我,說我是戚神醫……”
“哦,你還很委屈呢。”楚君瀾嗤笑了一聲。
“我沒,沒,我只是,虛榮心作祟,我這一輩子都不曾被人這樣重視過……”齊黃窘迫的咳嗽起來。
而方才被齊黃診治的五個人,早已怒不可遏的丟開了他開的藥方。
那反怪楚君瀾靠不住,跪地求齊黃醫治他父親漢子,更是大怒:“你這個老騙子!你不要臉!”
圍觀人群之中,多少人一同怒罵。
“這不要臉的老貨!為了自己的名聲,就隨便污蔑人家楚三小姐!”
“就是,最可惡的就是這種自己沒本事,還坑蒙拐騙的!”
“說別人不懂醫術治壞了人,卻不知他自己就是這種人,這得耽誤多少人的病癥啊!”
……
所有人都在怒罵,聲音一時沸反盈天。
大長公主臉色慘白,脫力的一屁股跌回原位,喃喃道:“我錯了,是我錯了……”
葉以漸松了一口氣,轉而又有些心疼外祖母,安撫的摟著她的肩膀輕輕拍著。
鹿若菡和鹿宛松則都放松了坐姿,只是擔憂的看著衣襟染血的楚君瀾。
楚君瀾吩咐藥童給齊黃熬藥,那五個被齊黃醫治的病患就都湊到了她的跟前,靦腆的道:“楚小姐,這……求您發發慈悲,給我們瞧一瞧。”
“是啊,這個老騙子給我們用的只是尋常止痛藥,等藥勁兒一過去,我們還不是要疼死?”
而那剛才還鄙視楚君瀾的中年漢子,已經跪在她面前:“楚小姐,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是我豬油懵了心,求您救救我爹!”
楚君瀾看那漢子一眼,道:“你父親我已經治療過了,也只能治療成這樣,你只需按著我方才告訴你的做便是了。”
她隨手為那五個病患檢查了一番,沉吟道:“你們的病都須得慢慢調養,不是一天兩天治得好的,但好在都不是致命的病癥,我給你們開個方子,你們照著吃便是,若是疼的緊了,也可以用齊大夫給你們的止痛藥,那個藥我檢查過,倒是可用。”
楚君瀾筆下如飛的開方子時,藥童已將齊黃的藥煎好了端過去。
齊黃掙扎著爬起來,也顧不得藥燙不燙,急切的將之灌了下去。
楚君瀾將五張方子給了五人,又隨手丟給齊黃一張藥方:“這毒眼下不可能全解開,回去接著吃藥吧,你自己也是大夫,自己斟酌便是。”
說罷了拿帕子擦了擦嘴角的血跡,走到曹欽跟前屈膝一禮。
“此番能夠洗刷惡名,都虧得曹公公。”
“楚三小姐能洗刷冤屈,可不是咱家的功勞,是你自己醫術高明!”
曹欽側身避開,不受楚君瀾的禮,敬佩的道,“咱家也想不到,楚小姐竟有如此膽魄和才能,敢服鶴頂紅,又能解鶴頂紅的毒!你這般醫術,真真是讓咱家嘆為觀止啊!即便真正的戚神醫在,可能也是這樣了,稱你一聲‘小醫仙’都不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