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成業簡直目眥欲裂,哈腰揉著被踹疼的小腿,指著楚君瀾和蕭煦:“都到了皇莊還敢使陰招!如此放肆,我定要回稟老族長重罰!還有你,蕭煦,你休想裝瘋賣傻!你敢對長輩無禮,老族長定會除了你的宗籍!”
“曾祖父才不會除我的籍,曾祖父只會重罰你這種顛倒是非的敗類!”
“小畜生!你嘴巴放干凈!”
“老敗類,不要臉!”
……
楚君瀾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控制住上揚的嘴角,因為蕭煦素來知禮寡言,眼下卻為了她豁出去,裝傻充愣的與人吵架、打架,而且如此看來,他這些天在此處一直是如此鬧的。
她明白蕭煦的意圖,他想將集中在她身上的仇恨轉移到自己身上,因為他也是皇族,他來抗起此事,總比她一個尋常官家千金要容易一些。
他怎么會這么傻?難道他不怕事情鬧大,真的被老族長除籍?
“楚小姐。”
等候在一旁的內侍眼見著此處鬧的激烈,擔憂老族長要見的人被波及受了傷,忙帶著人趕了過來。
一見來者是皇莊的內監,蕭成業和蕭煦都住了口。
內侍道:“楚小姐,老族長請您上山去,時間不好耽擱,您請隨奴婢來。”
楚君瀾頷首道:“是。”轉而告訴蕭煦,“蕭老族長請我上山,你消消氣,回去歇著吧,再不可與人爭吵打架了。孰是孰非,老族長自有決斷。”
蕭煦心里咯噔一跳。
他剛才看楚君瀾看的呆了,竟沒多想她來此處的緣由。
蕭老族長會如何處置楚君瀾?他會偏幫著皇族之人,還是會徹查此事?
蕭煦唇角翕動,卻沒說出話來。
此時能說什么?在整個皇族的面前,他的力量太渺小。
“楚小姐請隨奴婢來,老族長擔心您上山累著,在前方安排了滑竿。”內侍在前頭恭敬的引路。
楚君瀾笑著道謝,跟上了內侍的步伐。
看著她過了牌樓便乘上了滑竿,蕭成業、蕭如蘭和蘇四公子此時也都面色凝重。
各自回到暫住的小屋,蕭如蘭焦急的道:“爹!您說老族長要找那賤人做什么?難道不該是將她抓了問罪嗎,為何還安排了滑竿讓人抬著她走?”
蕭成業搖頭:“事情似乎復雜了。我原想著,咱們在這里與那傻子鬧起來也好,還能引起老族長的注意,咱們與傻子都是皇族,老族長要調停矛盾,必定要拿外人下手。可是如今看來,老族長似乎對姓楚的很是看重。”
“憑什么!那賤人將我們傷成這樣,咱們皇族的族長不給皇族人出氣,難道還要向著外人說話?”
“這正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蕭成業沉下臉,“你也是的,做什么要去招惹那瘋婆子?你難道不知道她為了不受委屈,鶴頂紅都敢吃嗎?”
“都這會子了,父親訓斥女兒有什么用!女兒和蘇飛揚的腿都被打斷了,咱們家要是連姓楚的都拿不下,往后父親還怎么在京城行走?”
蕭成業不耐煩的道:“你以為若不是因為這個,我會豁出去這張老臉和個傻子吵了好幾天?”
蕭如蘭和蘇四公子都低頭不語。
沉默片刻,蕭成業沉聲道:“不行,萬一老族長偏幫著賤人,咱們就必須要想法子自己出口氣了。”
“岳父的意思是?”蘇四公子問。
蕭成業便湊在蘇四公子和蕭如蘭耳邊低聲說了幾句。
蕭如蘭連連點頭:“這樣好,父親,女兒立即吩咐人去辦?”
“不急,且待時機。”蕭成業陰沉著臉,拍了拍外袍上的灰塵,“我先擺布了那賤人,再收拾那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