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華庭笑著為蕭煦續茶:“你能來,便是給足了我們兄妹的體面,今日我父親也邀請了一些同僚,只不知場面嘈雜,世子能否習慣。”
蕭煦聽出楚華庭的言下之意。
以楚才良的官位,邀請來的那些也必定是與楚家門第相似的,他就算再不濟也是個郡王世子,在外人眼中若無意外是要承襲爵位的。楚華庭是擔心他待會面臨被巴結的場面不喜歡。
“無妨的。我雖喜靜,卻也不厭煩熱鬧。”蕭唇角帶著淺淺的弧度,氣質雖疏遠孤獨,眼神卻親近溫和。
楚華庭對未來妹婿越發滿意,就與蕭煦閑談起來。
二人都是飽讀詩書之人,無論是詩詞歌賦還是針砭時弊,往往都有意見相同之處。先前二人便知彼此談得來,如今楚華庭眼睛痊愈,二人能夠正面交流,就越發加深了彼此的了解和認知,更加談得來了。
楚君瀾撐頤坐在一旁吃茶,看看楚華庭,又看看蕭煦,禁不住笑起來。
楚華庭話題告一段落,疑惑的問她:“怎么了?你笑什么?”
“我笑你們兩個有趣,明明平日里都是話不多的,尤其是世子,與我說話時常常一個字兩個字往外蹦,如今與大哥說話,卻能長篇大論了,可見世子是個不愛說廢話,可遇上正經事也能侃侃而談的,”故意皺了下鼻子,“就是對我沒話說罷了。”
“我沒……”蕭煦有些急,剛要解釋,對上楚君瀾笑吟吟的俏臉,意識到她是在逗他,話又咽了下去。
楚華庭哭笑不得:“瀾瀾,你總這樣欺負人可不行。虧的世子厚道,若是其他人,怕不是早就厭煩了你。”
“那怕什么的,反正大哥不厭煩我,世子若是厭煩我了,我就大歸回家來,讓大哥養活好了。”楚君瀾吐了下舌頭。
蕭煦有些急切,搖頭道:“不會厭煩。”
兄妹二人都看向他。
蕭煦已是耳根通紅,神色端凝的鄭重承諾道:“楚兄放心,我對君瀾不會厭煩,更不會有什么大歸之類的事。”
這樣平淡的話,并不是什么表白之語,可聽著卻是一句鄭重的承諾。
楚華庭有些動容:“世子說的我都相信。世子不如就隨瀾瀾一同稱呼我如何?總是叫楚兄,反而覺得生分了。”
若是成婚后,可以稱呼舅兄的,如今尚未成婚,隨著楚君瀾來一起叫“大哥”,反而比較舅兄還要親近。
蕭煦認真的道:“是,大哥,以后我記下了。大哥也不要再稱呼我世子才好。”
“的確如此,可你尚未有表字。”未及冠,又無名師長輩賜字,蕭煦的確尚不曾有表字。
蕭煦身邊也的確不曾出現同輩的朋友,自然不存在不知如何稱呼的時候。
“這有何難?”楚君瀾笑瞇瞇的道,“叫煦煦就是了。是不是,煦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