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音有些不自在的別開眼:“也不是不信任你……”
想了想楚君瀾方才的話,白音忽然回過味來,猛然看向她,不可置信道:“你會幫助我們?”
諾敏也反應過來,拉著楚君瀾的手雙眼亮晶晶的道:“姐姐,會護著我們,安置我們?你會幫我們?”
楚君瀾輕笑一聲,被白音看著她尚且能不給好臉,出言刻薄,可是諾敏這個姑娘實在太惹人疼,她都狠不下心來傷她的心。
“好了好了。我會想辦法先護著你們,等風頭過了看情況送你們出城。至于你們今后如何,就與我無關了。我也只能幫你們這么多。”
“這樣已經足夠。”白音與諾敏宮一起對著楚君瀾恭敬的行了一禮。
楚君瀾道:“我去給你們弄些吃的用的來,你們還繼續躲在這里,我出去安排一番,安排妥當了來接你們。還有,地窖上我會做一些掩蓋,否則縫隙會將燈光傳出去,白天許看不出,但夜里有人經過必定看得出。你們輕易不要出去破壞了布置。”
楚君瀾說著便走向了地窖門口。
白音與諾敏站在原地,一時誰都沒有說話。
楚君瀾利落的縱身一躍,手搭著出口邊沿翻身躍上,敏捷的像一只貍貓。回頭一看,那兄妹倆還仰頭看著她。
楚君瀾從他們的眼神中看到了些許懷疑和期盼。不由得好笑的搖搖頭,心里卻明白他們會有此舉的原因。
經歷過那么大的變故,一路逃到了京城,越過重重關卡,恐怕早已看遍了世態炎涼、人情冷暖,對于背叛可能已習以為常了吧?
“你們等我,我一會兒回來。”楚君瀾也不多做解釋。畢竟她不可能翻來覆去的解釋自己,何況現在是他們有求于她,而不是她求著要去幫助他們。
大半夜里的,店鋪都不開門,即便開門,她也不敢貿然購置一些其余東西,免得引起懷疑,便悄然回了家,將吃的用的包了一個大包袱,臨走時甚至還帶了一床棉被。
回到土地廟時已經是凌晨,楚君瀾見地窖蓋子上的遮掩沒被動過,便知道他們沒有出來,悄然松了一口氣,她打開地窖的蓋子。
“是我。”
地窖里,兄妹二人冷的縮著脖子蹲坐著,聽見聲音一起抬頭。
楚君瀾原想將東西扔進去就走,這會子看他們如此,倒也狠不下心轉身就走了。
她回身,將扎在人皮草人身上的匕首拔下來,將草人身上的破布條挪了挪遮蓋住刀口位置,將那匕首和包袱一并帶了回去。
她將棉被交給了諾敏,又將匕首還給白音。隨后打開包裹,將棉衣、藥物、干糧一并拿了出來,最后又拿出幾包成藥,仔細告訴他們有什么癥狀吃什么。
“這些都是我自己配置的成藥,你們若不懷疑可以用一用。”點了一下白音,“你一定貴再發熱,到時該用要就用藥,別讓你妹妹擔憂。”
白音低頭抱著一件厚實的棉襖,那棉襖的袖子上了一半,還沒做完,但是看得出料子是扎實的,做工也是精致的。
楚君瀾沒好氣的道:“那是我給我大哥做的棉襖,先便宜你了。”
白音嘴唇動了動,低聲道:“多謝你。”
“罷了罷了,你將來若是被人逮住了,別將我招出來就算謝我了。”
面對諾敏,楚君瀾就禁不住緩和了語氣:“這是我的衣裳,才做的還沒上身,你先穿著,我看咱們倆身量也差不多,你穿的太單薄,這個時候若是凍出病來也是麻煩。”
諾敏捧著那一身鵝黃色嵌著白毛領子的素緞棉襖和同色馬面裙,清亮的大眼睛里迅速積了兩汪淚。
“姐姐,多謝你。”
“不必客氣。”楚君瀾沒忍住捏了諾敏臉蛋一下,哎呦,還很滑呢。
諾敏不好意思的抿嘴笑,背過身將自己臟兮兮的單薄布衣脫了,套上了楚君瀾帶來的厚實衣裙。楚君瀾又拿了發帶,以指為梳為她挽了雙環髻。
“好了,這樣看起來利落多了。這些吃的夠你們吃上幾天了。我出去安排一番,安排妥當會來接你們,你們輕易不要出去走動,待會兒我將地窖口偽裝好,想來沒人會來此處。天快亮了。我先走了。”
楚君瀾回身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