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快步走到楚君瀾跟前,將她攙扶起來,雪白的狐裘上已沾染了不少地上的灰塵。
“娘。”楚君瀾乖巧的微笑。
徐氏看的心疼不已,拉著楚君瀾的手正色道:“我女兒是親生不是親生,你說的不算,我說的也不算,皇上說的才算,怎么總是有人拿這件事兒來胡說八道,難道就不怕觸怒天威嗎!”
一句話,引得葛舒羽鐵青的臉色迅速紫漲成了茄子皮。
葛夫人當即上前呵斥葛舒羽:“孽障!你還不給楚小姐賠不是!”
“我……”
“不必了。”
葛舒羽剛想拒絕,徐氏卻先一步開了口:“我家瀾姐兒不過是茂國公府的一個小小千金,可擔待不起貴府上千金的一句‘對不住’。至于方才葛夫人與我商議的什么兩頭大……呵。”
她勾起唇角,道:“原本我還想過這其中的可行性,如今看來,我家瀾姐兒會被人欺負,我這做娘的可不放心,何況瀾姐兒的婚事早在去年就訂了,我也沒必要非要將瀾姐兒獨一無二的世子妃身份強行奪去。這事從長計議吧。”
徐氏說罷,便拉著楚君瀾問:“剛才怎么了?你受了什么委屈,與娘說,娘給你做主,若娘做不得主的,宮里還有淑貴妃,還有寒梅夫人,總能找得到做主的人。”
徐氏竟然是怒發沖冠,將自己教導楚君瀾的那些都給拋在腦后,現在一門心思要給她出口惡氣了。
楚君瀾心下動容,心下飛速的權衡利弊。
徐氏越是對她真心,她就越是不能害她。
若真與葛家撕破臉,那不僅僅是女眷們之間的斗爭,更代表著是難文官與武將、保兵派與削兵派之間的斗爭。她上一次的行為已經讓楚樺被迫站隊,現在決不能再因為她而被迫讓兩家撕破臉。
思及此處,楚君瀾只含混道:“沒什么,不過是葛小姐分不清此處是不是她的書房罷了。”
徐氏聽的滿頭霧水,疑惑的看向左右,最后目光落在葉以漸身上。
就在這時,昆山提著個包袱快步跑了進來,見院子里站著這么多人,其中還有他認識的楚君瀾,不由得驚訝道:“咦?”隨即快步走到葉以漸跟前,“公子久等了吧?您先更衣吧?”
葉以漸笑了笑,轉而與徐氏和葛夫人行禮,慢條斯理道:“方才與葛三公子吃酒時,仆從不留神將酒灑在我身上,府上之人便引我來此處更衣。”說著再度拱手,“失陪了。”
“葉公子請便。”徐氏微笑回答,心里已是驚濤駭浪。
結合楚君瀾方才的話以及葛舒羽和葛維明那同樣尷尬的臉色,徐氏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原來葛夫人與她說什么“兩頭大”的提議都是小事,葛家真正的目的,是要徹底抹黑楚君瀾,要讓她在婚前就被扣上通奸的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