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君瀾道:“從前咱們大雍動兵馬時,也會安排文官做監軍嗎?”
楚樺看著楚君瀾的眼神充滿贊賞:“果真是個聰明孩子,一下子就問到了點子上。以前動兵時雖有監軍,但大多以內官任職。此番點選一個文官來擔當監軍之責,恐怕意義深遠。”
說到此處,楚樺意味深長的道:“不過想必這消息定國公家也能知道吧。也不礙著咱們什么。他要的,應該只是個態度。”
楚君瀾心下暗暗分析楚樺這一番話,不由得好笑。
楚樺果真是個謹慎又滑頭的人,傳遞了消息,還要加一句對方可能早已經知道這類的話,這樣東窗事發之時責任便不在他了。
是夜,楚君瀾將楚樺告訴她的消息前思后想了無數遍。
她知道,私下里傳遞這種消息,或許對葉以漸能否順利做上監軍很有影響,可是因為站在不同的陣營,她也只能認命的扛起傳遞消息的重責。
次日,楚君瀾便下帖子拜見,將這消息告訴了鹿若菡,鹿若菡得到消息,心情愉悅的拉著楚君瀾說了好一陣子話二人才分開。
二月初,果真皇上下了明旨。
為平北元之亂,為給北元西部枉死的王室報仇,為懲膽敢觸怒天威的博爾諾,大雍點兵百萬直奔北元,恭定王為主帥,北元西部王子白音為副帥,另有隨同軍師參謀數人,即日啟程。
一時間,整個京城都籠罩在一種戰前的緊張氛圍之中。
楚君瀾與徐氏說了一聲,去恭定王府給蕭煦定期診治,就連王府之中也能感受到這種氣氛。
“你這兩日沒休息好?看你的黑眼圈。”楚君瀾與蕭煦對坐在八仙桌旁,楚君瀾一面拿出柔軟的錦緞脈枕示意蕭煦將手放上一面道。
“父親出征在即,府中事多。”
楚君瀾診過他雙手,便取出銀針來為他施針,在此起彼伏的鳳鳴聲中數落他:
“即便再忙,你也不要忘了你眼下是個什么身體,還真當自己是鐵打的?我告訴你,你即便有卓絕的武藝,你的身體也是多年來被毒素侵蝕虛弱的,若不好好調養,恐于壽數有害,你要是不當回事,該睡覺不睡,該吃藥不吃,那可就別怪我了。”
蕭煦看著楚君瀾,忽然問:“你會改嫁嗎?”
“啊?”楚君瀾一愣,不明白蕭煦何出此問。
蕭煦郁郁問:“我若早逝,你會改嫁嗎?”
楚君瀾嘴角抽了抽,她威脅的是要給他開最苦的藥,這家伙想哪里去了?
臉上莫名發熱,楚君瀾哼了一聲道:“你可別忘了咱們當初的協議。”
蕭煦眼神微暗,直視著楚君瀾的雙眼:“不會忘,我不會給你機會改嫁的。”
楚君瀾對上他的眼神,不自覺的別開了眼,臉上更熱了,“就會胡扯。”
“三小姐。”
就在這時,景玉快步進門,滿臉糾結的道:“三小姐,大長公主府的葉公子想見您,尋到咱們府來了,這會子正在前廳奉茶。”
蕭煦的眉頭當即皺起:“你,見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