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煦像熱鍋上的螞蟻會是什么樣?
楚君瀾腦海中想著蕭煦急的團團轉的模樣,笑容不禁變得柔和。
“你該回去了。”楚君瀾道,“久留對你也無益處。”
景玉點點頭,彎腰拿起了燈籠,“三小姐,這燈籠我給您留下吧,有個亮兒在好歹心里能舒服一點。”
楚君瀾微微頷首,景玉便將燈籠插在了牢籠上,隨即深深的行了一禮。
“三小姐,您千萬要仔細,葛閣老是打定主意一發要您的性命,您應答上千萬要留心。”
“知道了。你去吧。”楚君瀾笑著對景玉擺了擺手。
景玉再看了牢房一眼,滿心的不是滋味。偏生他現在毫無辦法,連世子都被軟禁了,他一個下人又能如何?
景玉一步三回頭的走了,咣當一聲關門響后,牢里又恢復了寂靜。
楚君瀾回到原處繼續打坐,心里卻再也平靜不起來。
蕭煦被軟禁,葛閣老又鬧事,利用輿論和偽證讓皇上放手不管,那么在京城里,還有誰有能力打破葛閣老與順天府的聯盟?他們兩方聯合起來想要她的命,那么不論她過堂時怎么說,似乎都毫無用處。
思及此處,楚君瀾抬眸環視一周大牢的環境。
這順天府的大牢,就連磚墻都采用最堅硬的巖石,還比尋常的墻壁厚上一倍,想逃出去,難于登天。
楚君瀾并非悲觀之人,但眼下卻是認清了現狀,已不在上公堂一事上抱希望了,如果真到了最后一步,她很有可能需要逃走保命。
可是她逃了,家里人怎么辦?
楚君瀾閉上眼,心里亂成了一鍋粥。
燈籠內的蠟頭燃燒殆盡時,狹窄的斗窗外漸漸泛起了魚肚白。清晨幽冷的空氣蔓延在牢房中,巖石墻壁泛起一層水汽,牢里便越發的陰冷潮濕了。
楚君瀾靜靜等待著葛閣老的下一步動作,起初還有一些心焦,眼下卻是圣徹底冷靜下來。焦急、害怕對于眼下局勢都沒益處,無非冷靜下來,從容面對罷了。
正當此時,外頭的鐵門上傳來“嘩啦啦”的鐵鏈聲響,隨即是牢頭殷勤的聲音:“大人,您往里頭請。人犯就在里頭。”
隨即一陣錯雜的腳步聲傳了過來。
楚君瀾聽著身那腳步聲,斷定來的應有七八人,且都是身高腿長步幅很寬的青壯年男子。
抬眸,果真她猜的不錯,來的八人穿著整齊的飛魚服,腰上挎著繡春刀,為首一人正是千戶厲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