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君瀾見蕭煦如此神色,便知事情不妙:“怎么了?里會難道是什么反對朝廷的組織?”
“里會具體是做什么的我也不知,”蕭煦將楚君瀾拉倒一旁無人之處,低聲道:“我在皇伯父身邊時間不短,皇伯父對我又十分信任,所以知道了一些消息。這個里會,一直是皇伯父十分在意的存在,據我所知,皇伯父投入大量人力物力,已調查里會已有多年,至今還沒能得到一個確切的結果。”
“以皇上之力都不能調查出結果?”楚君瀾驚訝。
“是。所以,對于一個自己不能掌握的東西,皇伯父十分介意。這一次里會雖是幫了你的忙,但我總擔心他們不懷好意。”
蕭煦低頭望著楚君瀾那雙明潤的大眼睛,忍著俯身湊唇上去的沖動,只是抬起修長的指頭摸了下她的耳垂,那上面是他送她的珍珠耳墜子。
“為免引起皇上在意,你往后要小心,不要與里會來往才是。”
他的這句話說的格外溫柔,楚君瀾聽的心里暖融融的,不自在的摸了摸被他摸到的耳朵,點頭道:“好,我往后會小心的。”
蕭煦笑著點點頭,轉而調侃道:“你那些干兒子,打算怎么處置?”
“他們呀,都是當地的一些潑皮混混,雖都慣于游手好閑、章臺走馬的,本質上卻也不是大奸大惡之人,我這段時間把他們收拾的不輕,想來我要離開這里,他們能松好大的一口氣呢。給他們一些好處吧,只當多交個朋友了。”
蕭煦點點頭:“這件事交給我吧。”
楚君瀾挑眉:“難道你的差事少?你還有空閑去理會他們?”
“誰讓我是他們的干爹呢。”
蕭煦輕笑一聲,轉身走開。
楚君瀾瞪著蕭煦的背影,又是好氣又是好笑,臉上不知為何覺得更熱了一些。
御駕親臨淮京的消息并未大肆宣揚,但上層一些人都知道了消息,景鴻帝以雷霆手段,只用短短兩天遍將軍田丈量完畢。
這些年被蒙在鼓中,不知被什么人扒去了多少層皮,最信任的臣子卻在自己面前虛與委蛇,貪墨數量如此巨大,甚至還敢誣陷未來的郡王世子妃,這般做法,當真是在打景鴻帝的臉一樣。
景鴻帝雷霆震怒,朝堂中動蕩已經想見。
蕭煦忙著替景鴻帝辦差,每日都不得閑,當地官員與淮安王更是時常在景鴻帝臨時下榻的公館之中走動。
楚君瀾卻自在起來,她只管住在公館的偏院,不必再費心調查和監視什么,也不用再部署什么,整日吃著好茶和時新瓜果看醫書,要么就搗鼓一些用得上的小藥丸、小粉包之類,蕭煦還時常帶一些有趣兒的小物件來給她解悶,日子別提多快活。
半個月后,此處政務處理妥當,御駕大張旗鼓的啟程回京,壞境城的百姓才知道,皇上竟然御駕親臨了!
黃羅傘蓋隨夏風翻飛,御輦之上,景鴻帝一身明黃,端坐其中。蕭煦身著玉色錦袍,與金吾衛統領蔣紈一左一右隨行兩側。
在御輦后,便是列隊整齊身著玄色鎧甲的金吾衛。
當地的官員以及淮安王、率領家眷與百姓們夾道相送,為免出現任何閃失,當地守軍還安排兵馬,在沖刷干凈的街道旁站了兩列,將看熱鬧的百姓擋在人墻之外。
楚君瀾所乘的馬車在金吾衛的隊伍之后,在她的后方,便是由軍隊押送的葛家全族人犯。
百姓們好奇皇上生的什么模樣,人群之中一個個都伸長了脖子張望。
待御駕經過時,守軍先行單膝跪地。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