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庭廣眾之下,九皇子一聲“小堂嫂”,讓眾人都不約而同的尋聲看來。
楚君瀾無奈的嘆息一聲,九皇子的孩子氣她算是領教了。
“九殿下。”
楚君瀾與鹿若菡、楚靈汐一同行禮。
九皇子忙擺手示意他們免禮,笑嘻嘻的湊在楚君瀾身邊,眼睛亮晶晶的,像一只搖尾巴的大白狗:“我本來不想來,但聽說小堂嫂今兒也來了,我便也來了。”
沒心沒肺的一句話,引得周圍人都不免交頭接耳。
楚君瀾知道九皇子的性子,無奈道:“多謝九殿下。”
“哎呀,都是自家親戚,客氣什么的?”九皇子笑道,“我原本還約了二皇兄、五皇兄、六皇兄和煦堂兄一起來的,只可惜他們都有要緊事忙,沒一個肯跟我來的,我就只好自己來了。要不是能跟小堂嫂見面,能聽你說說外面的故事,我都不想來了。”
楚靈汐和鹿若菡聞言對視了一眼。
他們從前與九皇子接觸的機會并不多,但因是勛貴簪纓之家,與皇族多少都是有機會得見的,從前遠遠看去,只覺得九皇子雖年紀小,卻是氣質矜貴高不可攀,天家的男子多少都帶著一些孤高之感。
她們如何也想不到,九皇子在楚君瀾面前竟會是這樣的性子,孤高矜貴全然不見,變成了一個在普通不過的少年郎,一副撒嬌的模樣纏著自己的姐姐。
說句不敬的,九皇子的模樣,就像一只纏在主人身邊瘋狂搖尾巴的大狗。
楚君瀾笑道:“九殿下能來散散心也好,一年一度的盛會,大家難得聚一聚,其他人沒工夫來是他們的損失。”
“說的是,的確是他們的損失。”
九皇子往四處看看,尋了一處挨著假山石和盆栽的石桌道:“咱們且去那里小坐如何?”
“也好。”楚君瀾自然叫上了鹿若菡和楚靈汐,四人正好圍坐在石桌周圍的四個石墩上。
有婢女極有眼色的端來錦墊,還有婢女送上茶點果子。
九皇子就笑著問楚君瀾:“小堂嫂,上次你只說到到了淮京附近,瞧見田地多的不尋常,后來呢?”
周圍不少女眷男賓都豎起耳朵聽九皇子與楚君瀾都說些什么,待聽清后,眾人都不免無語。
敢情九皇子是趕著來聽說書的?
沈瑜等年輕公子早已迎淮安王二公子蕭運暢去另一邊落座。
蕭運暢自進了園中,遠遠地看見楚君瀾起,心中便已不快,想他堂堂藩王的公子,竟能在楚君瀾這樣出身卑賤的女子手上吃了虧,偏生還是不能張揚開,無法當面找上門去報仇的虧,他哪里能夠甘心?
如今他來京城的任務已經完成,皇上又未曾怪罪他提前入京,且因他父親的身份,回京后所遇之人無不對他客客氣氣,蕭運暢如今已是有恃無恐。
“不過是生了一張狐媚面龐,真真是到哪里都吃香的緊。”蕭運暢接過婢女端來的熱茶,“篤”的一下放在八仙桌上,意有所指的道,“人都說娶妻娶德,納妾納色,有些女子生的狐媚,根本不配做正妻,卻能得了天家青睞,與郡王世子定親,嘖嘖,真是走了狗屎運。”
蕭運暢的聲音不小,加之他本就性子張揚,記恨著楚君瀾,生怕人不知道似的,說話就更運足了底氣。
本在院中說說笑笑的聲音就似被按了暫停鍵,有那么一瞬,院中靜的只能聽見鳥鳴.
沈瑜有些無奈,心下暗道:這位淮安王二公子,可與淮安王世子的性子大相徑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