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他來找我停止調查此事,我也糾結了一番。但葉狀元不是胡來的人,他人品貴重,又既有科能暗地里為皇上辦什么差事才不能回家,他不會隨意無理取鬧的要求人做事,所以他勒令停止調查,必定有他的緣由,定是出于大局著想。所以我斟酌一番,選擇聽從他的安排。”
楚君瀾白皙的手緊握成拳,她不是不知世事滿心都裝著天真的人,正因為見識過太多的黑暗與齷齪,易玉海所說的這些她才更能夠理解。
立場不同,做事自然不同,死去的人又不是易玉海的娘,他當然不會主張伸張正義。
可是陸氏何其無辜?沒了娘的孩子又多無辜!
楚君瀾并非胡攪蠻纏之人,也知道易玉海信任葉昭,重視大局而任憑一個尋常婦人死的不明不白也不算什么罪大惡極,可是心中的憤怒燃燒著,讓楚君瀾一時恨不能沖上去抓著易玉海的領口使勁搖晃,為什么,他不是青天大老爺嗎?他什么要讓一個無辜的夫人如此枉死!
涒灘站起身,上前一步若有似無的擋再了楚君瀾與易玉海之間身。
“楚小姐,你要問的已經得到答案,我們的交易也結束了。你請回吧。”
楚君瀾起身抬眸,冷淡的瞥了他們一眼。
原來涒灘留在這里替康他們說話,不是為了多聽一些內幕收什么“利息”,而是為了保護易玉海的安全。
“你不必擔憂。”楚君瀾站起身,笑容慵懶的道,“我知道什么是信守承諾,答應了做什么,就做什么,易大人對我說了實話,我只會感激,又怎會傷他?”
話雖如此說,可易玉海坐在涒灘的背后,還是緊張的喉結滾動。
楚君瀾對易玉海屈膝行了一禮:“深夜叨擾,多有得罪,易大人告知小女子實情,給我指出一條明路,我十分感激,您放心,我不會將此事胡亂張揚的。”
涒灘聞言,側身讓開了一步。
易玉海則明顯的松了一口氣,楚君瀾沒有一哭二鬧,大聲指責,反而如此理智,讓易玉海對楚君瀾的感官好了不少。是一個女子為追查母親的死因,居然有本事動用到里會的關系來逼迫他說實話,也算是個女中豪杰。
楚君瀾并不啰嗦,恭敬與易玉海行禮,又與涒灘施禮道了別,便離開了書房,身手利落的翻墻越瓦,眨眼就消失在了易玉海與涒灘面前。
易玉海與涒灘同時松了一口氣,對視一眼,一時無言。
楚君瀾趕著回了國公府,想盡辦法避開巡邏的侍衛和一直坐在屋頂安站崗的大伯父,廢了一番力氣才回到自己的房間。
一夜好眠,次日楚君瀾大清早去給茂國公夫人問了安,便請示過徐氏,去了一趟楚家。
自從楚才良逃走,楚家就被大清洗了一番,如今留下的,都是對楚華庭忠心耿耿的。
楚君瀾來到客院門前時,就見院門敞開著,寶樂正帶著人,一趟趟往騾車上搬東西。
“這會子做這些?”楚君瀾笑了笑,“已打算開始運行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