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鴻帝將朱筆一丟,指頭連敲了御書案好幾下:“李伴伴。”
“奴婢在。”李德方上前來行禮。
“傳蔣紈。”
“奴婢遵旨。”
李德方恭敬行禮,立即去請金吾前衛指揮使蔣紈。
蔣紈是皇帝心腹,又有感覺武藝在身,皇帝出行南方時便帶上了蔣紈一行,如今傳見,李德方便知必定有要緊事。
景鴻帝與蔣紈密談了幾句,具體說了什么,就連常伴在天子左右的李德方也不得而知。
蕭煦出了遠門,楚君瀾閑來無事除了去酒坊逛逛,再就是去酒廠走走,再不然,會去什剎海旁的楚府陪著項宜新說說話,每次回去,都要帶著神仙釀去。
楚華庭最近與謝大儒學習,進益頗多,楚君瀾自然不會缺了謝玉家的酒吃。
忙忙碌碌之間,風平浪靜的過去了四天。
這日上午,楚君瀾正在神仙釀酒票交易處的后堂看醫書,就聽見外頭一陣喧嘩。
一個小廝灰頭土臉的沖了進來,大叫道:“不好了!姑娘您快去看看吧!有人把咱們酒坊給砸了!”
楚君瀾聞言眉峰一挑,暗道“終于來了”,便離開酒票交易處,直奔著酒坊快步走去。
酒坊門前此時已是一片大亂,還不等靠近,一股濃郁的酒香就直打鼻子。周圍的百姓們一個個捶胸頓足唏噓不已。
“哎呦呦,真是造孽,怎么又有搗亂的!”
“真真可惜了那樣好酒,到底是誰如此不要臉!”
“你不要命了!那些都是錦衣衛!”
……
一聽“錦衣衛”三字,不少人都捂著嘴悄然退開,生怕事攤在自己頭上。
楚君瀾大步向前,站在店門前,便見蕭煦安排的拳師已然與錦衣衛動了手,店里的伙計和掌柜都被打的鼻青臉腫的被按在地上,拳師與護院也已落了敗勢,錦衣衛與拳師動手之間就將店里的酒壇酒瓶、桌椅板凳都掃落在地。
那些拳師還要拼命,卻見站在門前的楚君瀾想著他們暗暗搖頭。
他們猶豫之間,又被錦衣衛用刀鞘打了好幾下,反抗也漸漸弱了。
“住手!諸位好大的膽量!為何來我店中撒野!”楚君瀾嬌叱。
為首的錦衣衛不是旁人,正是楚君瀾認得的厲英。
厲英從酒坊的內堂出來面沉似水,見了楚君瀾便露出個嘲諷的笑容來。
“撒野?我們錦衣衛辦差,捉拿可疑人物,這酒坊包庇犯人難道還有道理了?今日所有人都要跟我們回詔獄去調查!你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