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得“啊”一聲短促的驚呼,剛才還游刃有余的夏全坤,此時捂著折斷的右臂蹬蹬倒退了數步,險些跌倒。
夏真言背著背簍站在楚君瀾身前,對夏全坤咧嘴一笑:“坤叔,可還記得我?”
夏全坤愣神片刻,忽然之間面色煞白:“你……”
“我師父和師伯說了,你偷學了青劍山上的本事,若是與人為善便罷了,可你卻拿來為非作歹、占山為王,還做那等濫殺無辜之事,青劍山斷乎不能容忍我們的武藝和陣法被用在這等地方。”
夏真言面上掛著個微笑,顯得整個人無辜又和善,可是他周身氣勢卻全然釋放,壓的夏全坤渾身顫抖,臉色逐漸由白轉青。
一旁圍觀的群賊見他們武藝超凡的大當家,竟然被一個年輕小伙兒一招就制住了,不由憤憤然嚷嚷起來:“你是個什么東西,也敢跟我們大當家這么說話!”
“兄弟們,上!不信咱們山上近千號的弟兄,制不住這么一個小白臉!”
……
群賊當即揮舞著棍棒刀斧一哄而上。
夏真言卻似一道白色的旋風,砍瓜切菜一般將沖上來的人一一擊倒,一拳一腳,都不中要害,不至于傷人性命,卻讓人倒地哀嚎,完全失去行動能力。
楚君瀾站在夏真言身后,本想助拳,夏真言卻根本沒給她出手的機會。
到后來,山賊們一個個躲開老遠,根本不敢再上前。
夏真言指了指地上重傷的那些人,看著夏全坤道:“把他們弄走吧,坤叔,今日你我二人也該做個了結。”
“夏真言!當年若不是我,你才一兩歲的毛孩子能到的了青劍山?你能拜師學藝?你怕是命都要沒了!你別忘了我于你有救命之恩!怎么,你現在想恩將仇報了嗎!”夏全坤怒吼,仿佛吼聲越大,他的勝算就越大。
夏真言語氣平靜的道:“若不是為報你的救命之恩,我師父不會默許你在青劍山偷學了十二年多。你下山這十多年來,做的都是什么事?果真是人心不足啊!你若是安守本分,用這手藝做個鏢師,或是做個護院,再或者效力于朝廷,哪里容不下你?你偏生要落草為寇,謀財害命!”
“呸!你根本就是個忘恩負義的白眼狼!”
“一碼是一碼,你是我夏家仆從,忠心護主是你的本分,何況你救我的命,我師父和師伯默許你偷學了青劍山的武功和陣法,還幫你脫了奴籍,還了你自由身,恩情已經還盡,你還要如何?你作惡多端,若留著你,只會傷害更多無辜之人!今日我便要代青劍山來清理門戶!”
夏真言話音方落,忽然從腰間抽出一柄軟劍。
只聽的“鏘”的一聲,夜幕之下,軟劍的寒芒閃的人睜不開眼,夏真言抖軟劍向著夏全坤直沖而去。
夏全坤奪了一把鬼頭刀全力抵擋,咬牙拼死相抗。
楚君瀾在一旁看的倒吸了一口涼氣,夏真言武藝之高,十個她擰在一起怕都不敵的!
夏全坤這些年武藝并未荒廢,本以為拼命一搏還有一線生機,可他在夏真言手下只不過走了七八招,就被軟劍刺中了心口。
鮮血涌出,染紅了胸前一大片衣襟,夏全坤雙目圓瞪,捂著心口跪倒在地:“少爺……你……求你念在當年的主仆之情,繞過我的性命吧!你饒了我,青劍山上也不會知道的!我從今以后改頭換面,隱姓埋名,重新做人!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