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有楚楓坐鎮,賊子輕易摸不進來,但是楚君瀾想出去也不容易,她提了萬分的小心,廢了一段時間才抓住一個空擋翻出院墻離開楚家。
此時已是宵禁時間,楚君瀾避開巡城的兵士,直奔著吏部尚書易玉海的家中而去。
易府楚君瀾只去過一次,還是“里會”的涒灘親自帶她去問當年事情真相的那次。
不過楚君瀾記憶力超群,又有走到任何一個陌生之處都要暗暗幾下地形圖的習慣,是以潛入易府后,她很輕易便找到了易玉海的書房。
果真,這個時間,易玉海正在書房之中。
楚君瀾利落的推門入內。
易玉海只聽見“吱嘎”一聲,猛然回頭,見來的竟然是個一身黑衣還蒙了面的“女刺客”,不由得大驚失色。
“來……”
“人”字還沒喊出口,就被楚君瀾一指頭點住了穴道,發不出聲音了。
易玉海的神色凝重,想反抗,但他一介文臣,根本沒有與刺客搏斗取勝的自信,是以他也不敢貿然動作。
就在易玉海心思百轉,猜測著刺客的目的時,楚君瀾卻大大方方的將蒙面的黑布除去了。
易玉海一看到楚君瀾那張俏臉,立即瞪大了眼睛,手指點指著她,胡子都起的一翹一翹的。
楚君瀾笑著解了易玉海的穴道,行禮道:“易冢宰,得罪了。方才也是迫不得已,怕您吵嚷開引來別人,事情就不方便談了。”
易玉海白了楚君瀾一眼,在圈椅坐下,精神卻依舊緊繃:“本官倒是不覺得有什么可與楚小姐談的。上次的事,已經告一段落了。”
“是,上次多謝易冢宰肯告訴我當年的真相,”楚君瀾和氣的笑著,道,“今日來,其實是為了另外一樁事。”
易玉海并不說話。
楚君瀾道:“我得了確切的消息,京畿衛有意謀反。”
“哦?”易玉海挑眉,“京畿衛可是護衛皇上的,你說他們要謀反?你莫不是在開玩笑呢。”
楚君瀾神色凝重道:“易大人,這等大事,我不會拿來開玩笑。你也知道我是做什么,得一些消息的手法,我還是有的。”
易玉海的手指一下下點著圈椅的扶手,沉思片刻問道:“這等消息,你來告訴我有什么用?你應該去報告官府才是。”
楚君瀾眉一挑,露出個意味深長的笑容:“您若是這么說,我去報告官府也使得,我原是想著報答您上次直言不諱,告知了當年我母親那件事的線索的,您若是不相信我,那便也罷了。”
楚君瀾說著,便行了一禮,轉過身走向書房的大門。
楚君瀾心下緊繃,暗自咬牙,想著若是易玉海不肯答應,她接下來該怎么達成目的。
楚君瀾一步步走到了書房門前,心也漸漸的沉下去。
而易玉海簡直天人交戰,看著楚君瀾的背影已走到門前,終究還是忍不住叫住了她。
“等等!”
楚君瀾心頭一跳,暗暗的松了一口氣,面色如常的回頭問道:“易冢宰有何吩咐?”
易玉海道:“你說的事可屬實?”
“自然屬實,”楚君瀾一攤手,“我總不會無聊到拿這種大事來與您逗悶子吧?耍弄了您,把您開罪了,對我有什么好處?”
易玉海嗤笑了一聲,“對你沒好處,你也不會親自登門了。既然你得了京畿衛要意圖不軌的消息,他們具體要做什么你應當也知道吧?”